手术过后第五天，我的伤口还是隐隐作痛，医生说需要再做一次复查，看看恢复情况，还说后续可能需要买些进口的营养剂，帮助伤口愈合。我跟老李坐在病房里，手里捏着医生开的缴费单，上面写着“复查费+营养剂”一共要八千多块，两个人都傻了眼。
之前交押金、做手术已经花光了女儿凑的四万，我们自己的积蓄也早就空了，亲戚朋友那边也借遍了，现在连八千块都拿不出来。老李拿着缴费单，手都在抖，说：“这可怎么办啊？总不能不复查吧？不买营养剂，你伤口好得慢，万一感染了可咋整？”
我看着缴费单上的数字，心里像压了块石头，喘不过气。我说：“要不……再给儿子打个电话？跟他好好说说，就算他拿不出全部，拿一半也行啊。”老李皱着眉，说：“之前给他打电话，不是被他媳妇挂了，就是他找借口说没钱，再打还有用吗？”我沉默了，其实我也知道没用，可我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了。
老李犹豫了半天，还是拿出手机给儿子打电话。电话响了十几声，终于有人接了，是儿子的声音，懒洋洋的：“爸，又有什么事啊？我忙着呢。”老李赶紧说：“小伟，你妈要复查，还得买营养剂，一共要八千多块，你能不能先拿点钱过来？就当爸求你了。”
儿子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，说：“爸，我不是不想给，是真没钱啊。我这个月房贷刚交完，还得给我岳父买生日礼物，手里一点闲钱都没有。你跟我姐再说说，她开超市，肯定有钱。”老李还想说什么，儿子就说：“爸，我这边有事，先挂了啊。”说完，电话就挂了。
老李把手机扔在床上，说：“你看看！你看看！这就是咱们养的好儿子！拿着咱们七十万，现在连八千块都不肯拿出来！”我看着老李生气的样子，心里也特别难受，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。我说：“别生气了，气坏了身体更麻烦。只能再跟娟儿说说了，看看她能不能再帮我们凑点。”
老李点点头，说：“也只能这样了，就是太委屈娟儿了。”他拿起手机，给女儿打电话。电话响了没几声，女儿就接了，说：“爸，怎么了？是不是妈复查有什么问题？”老李声音有点沙哑，说：“娟儿，复查没问题，就是需要交八千多块钱，你看你能不能再帮我们凑凑？我们实在没办法了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，女儿说：“爸，我昨天刚给超市进了一批货，手里的钱都花光了，还欠着供货商的钱呢，实在没多余的钱了。”我听见女儿的话，心里一下子就凉了。我抢过老李的手机，哭着说：“娟儿，妈求你了，你就再帮妈一次吧，这钱以后妈一定还你，就算砸锅卖铁也还你！”
女儿听我哭了，声音也软了下来，说：“妈，不是我不帮你，是我真的没钱了。我超市这个月的房租还没交呢，要是再拿钱给你们，我超市都要开不下去了。”我哭着说：“娟儿，妈知道你难，可妈现在也没办法啊！你哥不管我们，亲戚朋友也借遍了，除了你，妈没人能找了！”
女儿沉默了好一会儿，才说：“妈，当初你们把七十万全给我哥的时候，怎么没想过今天？你们那时候要是能给我留一点，我现在也能帮你们一把。可你们什么都没给我，现在却一次次找我要钱，我也有我的难处啊！”
我听着女儿的话，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。我说：“娟儿，是妈错了，妈当初不该那么偏心，不该把钱全给你哥。你就原谅妈这一次，帮妈凑凑这八千块钱，好不好？妈以后一定好好补偿你，再也不偏心了。”女儿说：“妈，不是我不原谅你，是我真的没钱。我这里最多只能给你凑两千块，剩下的六千块，你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吧。”
我听了，心里稍微松了口气，说：“两千块也行，谢谢你，娟儿。剩下的六千块，我再跟亲戚朋友问问，说不定能借到。”挂了电话，我和老李赶紧给亲戚朋友打电话，可打了好几个，不是没人接，就是说手里没钱。最后，老李的一个老战友愿意借三千块，剩下的三千块还是没着落。
我看着缴费单，心里特别着急。医生说明天就要复查，要是交不上钱，就没法复查了。我说：“要不……再给儿子打个电话？跟他说清楚，要是他再不帮我们，我们就去他家里找他。”老李犹豫了半天，还是拿起手机给儿子打电话。电话响了很久，终于有人接了，是儿媳的声音，不耐烦地说：“爸，又有什么事啊？我们忙着呢！”
老李说：“小敏，你妈明天就要复查，还缺三千块钱，你让小伟给我们凑凑，好不好？就当我们求你们了。”儿媳说：“爸，我们真没钱！你们别老给我们打电话了行不行？你们要是再这样，我们就把你们的手机号拉黑！”说完，电话就挂了。
老李拿着手机，手都在抖，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。我看着他，心里也特别难受。我说：“别求他们了，他们根本就不想帮我们。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，实在不行，就把家里的东西卖了，总能凑够三千块钱。”老李点点头，说：“也只能这样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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