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上七点,窗外的天刚亮透,我就醒了。侧头看了眼病床上的女儿,她还在睡,小嘴巴微微张着,呼吸很匀。我轻轻起身,怕吵醒她,蹑手蹑脚走到病房门口,想给丈夫打个电话。
刚拿出手机,就看见丈夫发来的消息:“我已经到公司楼下了,中午给你们带排骨饭,昨天问女儿,她说想吃。”我心里暖了暖,回了句“好,路上注意安全”,又加了句“今天抽空跟妈说说网贷的事,看她能不能帮衬点”。
丈夫隔了几分钟才回:“我试试吧,不过妈那个人你也知道,估计不会同意。”我看着消息,心里有点堵,但还是回了句“能说一句是一句,总比不说强”。
回到病房,女儿刚好醒了。她揉着眼睛,看见我就笑:“妈妈,我梦见吃排骨了。”我走过去坐在床边,摸了摸她的头:“爸爸中午就给你带排骨饭,咱们今天就能吃到。”女儿开心地拍手:“太好了!”
我给女儿穿好衣服,又帮她洗了脸、刷了牙。护士来查房的时候,说女儿恢复得比预期好,再观察两天就能出院。我跟护士说了谢谢,心里却没多少轻松——出院后,网贷的还款压力还在,还有之前借的钱,都得慢慢还。
九点多,我拿出电脑,想趁着女儿玩玩具的功夫写两篇稿子。刚打开文档,女儿就拉着我的衣角:“妈妈,你陪我玩积木好不好?”我看着她期待的眼神,把电脑合上:“好,妈妈陪你玩。”
陪女儿搭了半个多小时积木,她突然说:“妈妈,我想奶奶了。”我手里的积木顿了一下,问她:“为什么想奶奶呀?”女儿说:“奶奶上次说要给我做鸡蛋羹,还没做呢。”我心里叹了口气,没说话——婆婆上次来医院,确实说过这话,可之后再也没提过,更没真的做来。
中午十二点,丈夫提着排骨饭来了。他还买了份青菜,说给我和女儿补充营养。女儿看见排骨饭,眼睛都亮了,赶紧坐好等着吃饭。丈夫把排骨饭分成两份,给女儿的那份挑了很多排骨,还把骨头都剔掉了。
吃饭的时候,我跟丈夫说:“刚才女儿说想奶奶了,还惦记着奶奶说的鸡蛋羹。”丈夫手里的筷子顿了一下,说:“我下午给妈打个电话,跟她说这事,顺便提提网贷的事。”我点点头:“好,你跟妈好好说,别跟她吵架。”丈夫说:“我知道,我会好好说的。”
女儿吃完午饭,玩了一会儿就困了。我把她哄睡着,丈夫说要回公司上班,临走前跟我说:“我下班了就给妈打电话,有消息了跟你说。”我跟他说:“好,你路上小心。”
丈夫走后,我打开电脑开始写稿子。写了大概一个小时,手机响了,是我妈打来的。她跟我说,她买了点水果,下午要过来看看女儿。我跟她说:“不用了妈,您在家好好休息,我们挺好的。”我妈说:“我在家也没事,正好过来看看孩子,顺便给你带点我做的咸菜,配饭吃香。”我拗不过她,只好说:“那您路上慢点,注意安全。”
下午三点多,我妈来了。她手里拎着一个大袋子,里面装着苹果、香蕉,还有一瓶咸菜。她走到病床边,看着熟睡的女儿,小声说:“孩子气色比上次好多了,看来恢复得不错。”我跟她说:“嗯,医生说再观察两天就能出院了。”
我妈坐在椅子上,跟我说:“你们网贷每个月要还多少?压力大不大?”我跟她说:“每个月要还两千四百多,加上房贷和生活费,每个月剩不下多少。”我妈想了想,说:“我手里还有点钱,你要是不够用,我再给你拿点。”我赶紧说:“不用了妈,您的钱留着自己用,我们能扛得住。”我妈说:“跟妈还客气什么?你们现在难,我帮衬点是应该的。”我跟她说:“真的不用了妈,等我们实在扛不住了,再跟您说。”
我妈坐了一个多小时,临走前又塞给我两百块钱,说让我给女儿买零食。我推辞了半天,还是收下了——我知道,我妈是心疼我们,怕我们舍不得给女儿买吃的。
下午五点多,女儿醒了。她看见我,说:“妈妈,姥姥来了吗?”我跟她说:“姥姥下午来了,还给你带了苹果,你要不要吃?”女儿点点头:“要吃,妈妈帮我削。”我拿出一个苹果,削了皮切成小块,喂给女儿吃。
六点多,丈夫下班回来了。他手里拿着一个小玩具,说是给女儿买的。女儿看见玩具,开心地跑过去接过玩具,说:“谢谢爸爸。”丈夫笑着说:“不用谢,宝贝喜欢就好。”
我跟丈夫说:“你给妈打电话了吗?”丈夫的脸色沉了沉,说:“打了,但是没跟她说网贷的事。”我心里一紧,问他:“为什么没说?不是说好跟她提的吗?”丈夫说:“我跟她提了女儿想她做的鸡蛋羹,她就说最近忙,没时间做,还问我是不是有别的事。我看着她那态度,就没敢跟她说网贷的事。”
我心里一下子就火了:“你为什么不敢说?咱们现在这么难,她是你妈,帮衬咱们一把怎么了?上次她还给小叔钱买车,怎么到咱们这儿就忙,就没时间了?”丈夫说:“我知道,可妈那个人你也知道,她要是不愿意,我说了也没用,还得跟她吵架,到时候更麻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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