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子满周岁那天,我们在自家院子里办了个小型派对。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草坪上,彩色气球挂在围栏上随风晃动。女儿穿着粉色连衣裙,正牵着小伙伴的手追着泡泡跑,周明轩抱着儿子,耐心地教他拍手。我系着围裙在烧烤架旁忙碌,爸妈和林晓夫妇坐在遮阳伞下聊天,笑声不断。
这样的幸福时光,让我几乎忘记了陈凯的存在。可命运似乎总爱开玩笑,就在派对进行到一半时,我的手机突然响了。是监狱管理处打来的电话,工作人员的声音很公式化:“请问是李敏女士吗?陈凯先生刑满释放了,他说出狱后第一个想联系的人是你,我们按照他提供的号码打了过来。”
我手里的烧烤夹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,炭火溅起的火星烫到了我的手背,我却浑然不觉。周明轩立刻跑了过来,紧张地抓着我的手查看:“怎么了?烫到了吗?”我摇摇头,脸色苍白地说:“陈凯……他出狱了。”
周围的欢乐氛围瞬间凝固,爸妈和林晓都围了过来。“他出狱跟咱们有什么关系?”林晓皱着眉说,“这种人,理都别理他!”周明轩也安慰我:“别担心,有我在,他不敢怎么样。咱们先把派对办完,别让孩子们扫了兴。”
我点点头,强压下心头的慌乱,捡起烧烤夹继续忙碌。可接下来的时间里,我心不在焉,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。周明轩看出了我的不安,主动接过我手里的活,让我去陪孩子们玩。
派对结束后,送走了所有客人,我坐在沙发上发呆。周明轩给我端来一杯温水:“别想太多了,就算他出狱了,也不能再影响我们的生活。我已经跟小区物业打过招呼,让他们多留意一下陌生人。咱们家里也有监控,不用怕他来闹事。”
接下来的几天,我一直提心吊胆,上下班都让周明轩接送,出门也尽量带着孩子。可陈凯并没有出现,也没有给我打电话。我渐渐松了口气,以为他终于良心发现,打算放过我了。
可我还是太天真了。一周后的一个下午,我去幼儿园接女儿放学。刚走出幼儿园大门,就看到陈凯站在不远处的树底下。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衣服,头发乱糟糟的,看起来很落魄。看到我,他立刻迎了上来。
我心里一紧,赶紧把女儿护在身后,警惕地看着他:“你想干什么?离我们远点!”女儿被我的反应吓到了,怯生生地拉着我的衣角:“妈妈,他是谁呀?”我强装镇定地说:“不认识的叔叔,咱们快走。”
陈凯却拦住了我们的去路,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哀求:“小敏,我没有恶意,我只是想跟你说几句话。我知道我以前错得很离谱,我真的很后悔。”“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,”我拉着女儿想绕开他,“请你让开,不然我就报警了。”
“别报警!”陈凯急忙说,“我只是想求你原谅我,再给我一次机会。我出狱后才发现,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对我最好。我现在身无分文,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,你能不能帮帮我?”
“帮你?”我冷笑一声,“当初你欺骗我的时候,怎么没想过有今天?你对我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,现在还好意思让我帮你?你赶紧让开,不然我真的报警了!”
周围已经有很多家长注意到了我们,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。我不想在这里跟他纠缠,拉着女儿想走。可陈凯却突然跪在了地上,抱住我的腿:“小敏,我求你了,再给我一次机会吧!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做人,一定会对你好的!”
女儿被这一幕吓得哭了起来:“妈妈,我害怕!”我心疼地抱起女儿,用力想挣脱他的手,可他抱得太紧了。“陈凯,你放开我!”我愤怒地说,“你这样只会让我更看不起你!”
就在这时,周明轩开车赶来了。他看到眼前的一幕,立刻下车冲了过来,一把将陈凯拉开:“你想干什么?离我老婆孩子远点!”陈凯被他推得后退了几步,他看着周明轩,眼神里充满了怨恨:“是你抢走了小敏!如果不是你,我们现在还好好的!”
“你别胡说八道!”周明轩护在我们母女身前,“是你自己毁了你的婚姻,是你自己作茧自缚!你要是再敢纠缠小敏,我就对你不客气了!”说完,他拿出手机,作势要报警。
陈凯看到他要报警,脸色变了变,他看着我,眼泪突然掉了下来:“小敏,我知道我对不起你。可我真的走投无路了,你就当可怜可怜我,帮我一把吧。我可以给你打欠条,以后我一定会还钱的。”
“我不会帮你的,”我坚定地说,“你有今天的下场,都是你自己造成的。你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,而不是来求我。你赶紧走吧,别再让我看到你。”
周明轩也说:“如果你再不走,我现在就报警。到时候你不仅会被警察带走,还可能因为骚扰他人再次入狱。”陈凯看着我们,知道我们是认真的。他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,眼神里充满了绝望。最后,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,转身离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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