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城冬夜，邹家大宅笼罩在一片静谧中。庭院里的青石板路反射着冷冽的月光，几株老梅在寒风中摇曳，暗香浮动。
主卧室内，暖气开得很足。邹栋梁如老牛般正在赵晓惠的身上耕耘。两分钟后他喘着粗气从女人身上翻下来，额头上的汗珠在床头灯的照射下泛着油光。
他有意无意的扫了眼墙上的挂钟——妈的，比上次还短了半分钟。
“实在抱歉，最近太累了！”邹栋梁扯过真丝被角擦了擦汗，声音里带着几分心虚。
赵晓惠没说话，只是侧过身去，背对着丈夫。她纤细的手指攥紧了鹅绒被，指节发白。透过落地镜的反射，邹栋梁看见妻子眼中闪过的一丝厌恶，那眼神像刀子一样剜在他心上。
“你少出去鬼混几次就没那么累了。”赵晓惠起身去了浴室，随即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。
邹栋梁点燃了一根烟，明明自己在外面雄风高振，怎么一回家就不行了呢！自己的老婆可是比外面的那些个莺莺燕燕更漂亮、身材更好！唉，一定是心态问题，自己才35岁，身体不可能有毛病！
赵晓惠裹着浴袍出来时，邹栋梁赶紧把香烟灭掉。
“又在房间里抽烟？”
“哈哈，最后一根。以后绝不！”邹栋梁赔笑道。
赵晓惠无奈的换上了香奈儿的真丝睡袍，坐在梳妆台前涂抹着昂贵的晚霜。镜中的自己虽然已过三十，依然光彩照人，正是女人最娇艳的年纪。
“你说年前祁同伟愿意保底给你六千万收益？”邹栋梁拿起床头柜上的紫砂壶，给自己倒了杯普洱茶。茶汤在杯中打着旋，映出他略显浮肿的脸。
“嗯。”赵晓惠头也不回，继续拍打着面颊，“准确的说不是保底，是固定收益。”
“这小子还真是有魄力啊，不会是吹牛吧。”邹栋梁不禁咂舌，茶杯在他手中微微颤抖。
六千万不是小数目，即使对他这样的国企高管来说要调动起来也不是易事。
赵晓惠终于转过身来，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：“上个礼拜香港伟业公司真金白银的45万美金已经入账，你说他是不是吹牛！”
她白了邹栋梁一眼，刚才被撩拨起来又得不到满足的欲望让她格外烦躁。
邹栋梁被噎得说不出话，只能转移话题：“开年之后，我听说房价又涨了200元/平，现在看来开发的选择是对的！要不三亚那块地咱们自己开发吧？我把总公司的钱调过去。"
赵晓惠看着丈夫贪婪中带着愚蠢的表情，厌恶感更甚。
她太清楚邹栋梁打的什么算盘——用国企的钱开发，利润的大部分却要流入私人腰包。
这种操作他们不是没想过，但现在的赵晓惠有了新的打算。
“你有专业的管理团队吗？”赵晓惠站起身，走到窗前，夜色中的京城灯火辉煌，“你看到他们做的建设方案和销售方案了吗？那花里胡哨得看到我都想买！”
她没说的是，用国家的钱开发，不仅要给国企分红，还要分给邹家背后的势力。
算下来，自己未必能比现在赚得更多。而与祁同伟合作，这笔收益全都在自己手里掌握，想怎么分就怎么分！
这块地本来就是靠赵家的关系拿过来的。
“那有什么难的？随便去香港请个设计师不就行了！”邹栋梁不服气地嘟囔着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。
赵晓惠冷笑一声：“那就不是设计师得事情。你没看那楼盘的设计都是贴合大陆人的喜好的，绝不是香港或者国外的设计师能设计好的。”
她顿了顿，语气坚决，“算了，三亚那块地我已经跟同伟说好了，还是交给伟业开发。你要是想搞的话琼州那块地，你们拿去搞！”
反正祁同伟说他只搞两块地，多了不要！
邹栋梁不置可否，赵晓惠已经站起身来。
“你去哪里？”邹栋梁问道。
“去客厅，给瑞龙打个电话！”
“什么电话还要到客厅打？”他着看着妻子婀娜的背影嘟囔道。
赵晓惠赤脚踩在冰凉的柚木地板上，月光透过落地窗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客厅角落的落地钟发出沉闷的咔嗒声，跟弟弟通完了电话，时针已经指向十一点，卧室里传来丈夫震天响的鼾声。
她想了想，又拨了祁同伟的宿舍电话，没人接。
随即她又拨了他办公室电话，响到第三声时，那个带着磁性的嗓音突然撞进耳膜：“您好！请问哪里？”
赵晓惠感觉有蝴蝶在胃里扑腾。她斜倚在真皮沙发扶手上，故意让声音带着慵懒的鼻音：“这么晚了，叶部长还在加班嘛？”
“哦，赵姐！”电话那头的声线明显明亮起来，“没有，叶部长回家了，我在单位整理一下资料。”
书桌上的台灯将赵晓惠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光。这个男人明明即将日进斗金，居然还能静下心来加班？
唉，年轻有为还这么上进。
“赵姐，有事吗？”电话里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。
“哦，想问你月底的开工仪式真的不去嘛？”她无意识地卷着电话线，金丝楠木茶几倒映出她微微前倾的身影。
“走不掉啊，再说我去不去的有什么不同！有你小惠姐坐镇，海南还有什么事情是摆不平的，我放心的很。”
“怎么感觉我成了给你打工的了。”她故意让嗔怪里带着三分娇媚。
“你不是给我打工，你是给伟业地产打工的。”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，“伟业可是给你发工资的了。”
落地钟的报时声惊醒了旖旎的气氛。赵晓惠望着窗外摇曳的树影，突然觉得胸口发胀。
“行了，你就别给我打马虎眼了。”她声音不自觉地放软，“这次就放过你，不过三亚开工的时候你必须来啊！”
“行，到时候我安排时间！”
挂断电话的忙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。
赵晓惠站在窗前出神，玻璃上倒映出她泛红的脸颊，她鬼使神差地转身走向浴室。
路过卧室时，邹栋梁的鼾声正掀起新一轮高潮。
赵晓惠轻轻带上门，把丈夫和那个令人窒息的空间一起关在了身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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