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雨柔猛地抬起头，眼神复杂地看着江寒。
"那……那这里的其他人呢？那些幸存者怎么办？他们也是受害者。"
江寒皱起眉头，语气有些冷酷。
"唐小姐，现在是末世，外面游荡者横行。"
"医院里没几个是好人，里面还有个疯子副院长和他手下的异能者打手。"
"救所有人？这只会害死你自己，还可能连累别人。"
江寒对自己的准小助理还愿意多说几句话。
如果换做是别人他会直接走人，头都不带回的。
但是小助理最好还是要听自己的，三观一致很重要。
他可没有太多耐心，同样，也没有太多可以挥霍的善心。
唐雨柔咬着嘴唇，脸上露出挣扎和不忍。
她看着江寒，眼神里带着恳求。
"可是……他们都是无辜的，被杜长隆控制了……"
江寒看她这副样子，知道一时半会儿劝不动。
"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。你先在这里待着，别轻举妄动。"
"我回二楼找找机会。记住，别相信他们说的任何一句话。"
唐雨柔还想说什么，但江寒已经转身，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实验室。
她看着江寒消失的背影，又看了看实验室冰冷的仪器。
唐雨柔无力地靠在实验台上，内心充满了煎熬和迷茫。
当初副院长找到她时，说得天花乱坠。
说什么研究血清是为了拯救人类，对抗丧尸病毒。
她在医院里的职位不高，哪见过这种阵仗。
被副院长那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给唬住了。
实验室里每天好吃好喝供着，其他护士都对她也是客客气气的。
让她一度以为自己在做一件伟大的事。
直到那天...
她记得特别清楚，是个阴沉的下午。
唐雨柔正在四楼整理数据，突然听到三楼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。
那声音太渗人了，她鬼使神差地顺着安全通道摸到了三楼，躲在门缝后面偷看。
安保队长黄金龙带着两个人，正按着一个瘦弱的年轻人。
强行给他注射某种黑色的液体。
后来她才想明白，那应该就是黑色的雨水。
唐雨柔到现在都忘不了那个画面。
那个男人的皮肤开始扭曲变形，血管像蚯蚓一样在皮下蠕动，眼睛充血变红...
她吓得腿都软了，差点叫出声来，赶紧捂住自己的嘴。
回到实验室后，她第一反应就是要去找院长问个明白。
但走到院长办公室门口时，她突然想起学姐常说的"凡事多留个心眼"。
就掏出手机给学姐发了条微信。
后来院长的解释很是冠冕堂皇，说什么"必要的牺牲"、"为了更大的利益"。
可看着院长笑眯眯的眼睛，以及让黄金龙把她手机收走的行为，让唐雨柔只觉得后背发凉。
从那以后，她做实验的时候总是故意放慢进度。
数据也做得乱七八糟，能拖就拖。
现在江寒说要带她走，她心里既高兴又纠结。
高兴的是终于能逃离这个鬼地方，纠结的是那些留在这里的普通人...
她心里叹了口气，江寒好像只有一个人。
他确实可能没办法把所有人都救出去。
"我明白...现在确实没办法救他们..."
唐雨柔小声嘀咕，窗外夜色漆黑，今晚看不到月亮。
她低着头，眼眶有点发红，心里特别不是滋味。
...
江寒回到二楼的病房。
李强还在熟睡。
他刚躺下没多久，医院里突然响起了一阵舒缓轻柔的音乐。
紧接着，一个温和低沉的男声通过广播系统响起。
声音中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，像是在念诵着什么。
广播一开始，原本睡得死死的李路，突然直挺挺地坐了起来！
他的动作很僵硬，像个提线木偶。
李路下了床，面朝着四楼院长室的方向，直挺挺地跪了下去。
然后他就开始磕头，嘴里还念念有词。
说着一些含糊不清、意义不明的话语，脸上是一种近乎狂热的虔诚表情。
江寒看得头皮发麻。
就在这时，他脑海里中出现了系统消息：
【检测到精神控制类异能波动】
【该异能通过特定声波频率配合药物暗示】
【对普通人的精神进行深度催眠和控制，对觉醒者无效】
江寒恍然大悟，原来如此。
这个医院的所有人，就是通过每天听这些广播的药物的辅助作用下，逐渐变成副院长的傀儡。
但这个过程应该挺长的，不是那种短时间内可以操控群体行为的逆天异能。
还好没带周冰她们进来。
她们不是异能者，精神防御未必能抗住这种持续性的深度催眠。
要是她们也被控制了，那麻烦就大了。
她们可是自己最珍贵的小助理啊。
这个姓杜的副院长必须死。
江寒看了看房间，确认没有监控摄像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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