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州城的晨雾还未散尽,李大海已站在万宝楼的后巷。潮湿的青石板上散落着不少药渣,其中几枚破碎的丹壳泛着暗淡的灵光——那是被修士废弃的丹药残渣。他弯腰拾起一块丹壳,神识探入,能感觉到其中残留着一丝微弱的火属性灵力,虽不足以炼丹,却恰好能用来温养他的青心焰。
“连废丹都有这般灵力残留……”李大海喃喃自语。在南域,一枚最低阶的聚气丹都能被修士们反复炼化到毫无残渣,可在中州,废丹竟像垃圾一样丢弃,这种资源的富足与浪费,让他既震撼又心动。
昨日在醉仙楼一顿饭花去三十枚上品灵石,加上购置衣物的开销,他身上的积蓄已所剩无几。玄风虽愿借钱,可李大海深知,在中州立足终究要靠自己。看着手中的废丹壳,一个念头在他脑中逐渐清晰:收废丹,炼新药,开一间属于自己的丹药坊。
这个想法并非凭空而来。他在荒岛时便常以黑珠子净化灵草,对灵力的提纯已到了入微的境界;青心焰虽非顶级火焰,却胜在精纯可控,最适合处理废丹中驳杂的灵力;更何况,他的《百炼诀》本就需要各种属性的灵力淬炼肉身,废丹中残留的驳杂灵力,恰好能通过黑珠子净化后为己所用,一举两得。
“就这么办。”李大海握紧手中的废丹壳,转身走向玄鸟阁在中州城的据点。玄风为了寻找师兄已动身前往黑风渊,临走前留了个联络玉简,还将一处闲置的小院暂借给李大海,正好用来做丹坊的场地。
小院位于中州城的西市,虽不如中心区域繁华,却胜在清静。院中有一间独立的石屋,墙壁上天然形成着细密的纹路,竟有隔绝灵力波动的效果,是个天然的炼丹房。李大海检查完院落,从储物袋中取出玄风留下的启动资金——五百枚上品灵石,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分配。
“首先得做个招牌。”他走到院门口,看着光秃秃的木门,想起南域药坊常用的“济世堂”之类的名字,总觉得少了些气势。目光扫过石屋中正在跳动的青心焰,灵机一动,提笔在木牌上写下“青焰丹坊”四个大字,字体刚劲有力,隐隐带着一丝火焰的灵动。
接下来是收购废丹的告示。李大海没有用寻常的纸张,而是取了块低廉的墨玉,以灵力在上面刻下告示:“收购各类废丹、药渣,按残留灵力估值,价格从优。另售疗伤、淬体类丹药,童叟无欺。”墨玉能长久保存灵力,恰好能吸引路过的修士注意。
一切准备就绪,已是正午。西市的人流渐渐多了起来,不时有修士好奇地打量着“青焰丹坊”的招牌,却少有人进门——毕竟西市的小丹坊多如牛毛,谁也不愿相信一个无名之辈能炼出好丹。
直到傍晚,才有个背着药篓的少年犹豫着走进来。少年约莫十五六岁,筑基初期的修为,衣衫上打着补丁,药篓里装着半篓发黑的药渣和三枚裂纹遍布的凝气丹壳。
“前、前辈,您这儿真收废丹?”少年声音发颤,显然是第一次做这种交易。
李大海示意他坐下,递过一杯灵茶:“当然,把东西拿出来看看吧。”
少年小心翼翼地取出废丹,李大海拿起一枚凝气丹壳,指尖萦绕起一丝青心焰。丹壳在火焰中微微发红,残留的灵力被逼出,形成一缕淡白色的雾气。他以神识仔细探查,点头道:“凝气丹废壳,残留灵力三成,一枚给你五枚下品灵石。药渣里有断续草的成分,虽已霉变,却还能提炼出一丝疗伤灵力,这半篓算你二十下品灵石。”
少年眼睛瞬间亮了。这些废丹药渣在别处最多能换十枚下品灵石,没想到在这里竟能卖到三十五枚!他连忙点头:“成交!多谢前辈!”
李大海爽快地付了灵石,少年拿着灵石,临走前又从药篓底部摸出个油纸包:“前辈,这是我在城外采的‘血线草’,据说能炼淬体丹,可我炼了三次都失败了,您要是不嫌弃……”
血线草是炼制淬体丹的主药之一,只是性子暴烈,极难掌控。李大海打开纸包,见三株血线草都带着新鲜的泥土,灵气也算饱满,笑道:“这草我收了,给你一百下品灵石。”
少年惊喜交加,连声道谢后才离开。李大海看着他的背影,知道自己这第一笔生意算是做对了——少年的口碑,或许能为丹坊带来更多客源。
将收购的废丹药渣搬进石屋,李大海立刻开始处理。他先将凝气丹壳放入黑珠子下方,温润的白光洒落,丹壳中的杂质被缓缓剥离,只剩下纯粹的土行灵力,融入他的丹田,滋养着《百炼诀》的根基。接着,他以青心焰灼烧药渣,断续草的霉变之气被烧尽,留下一滴淡绿色的汁液——这是提纯后的疗伤灵力,足以炼制三枚最低阶的疗伤丹。
“果然可行。”李大海满意地点头。光是这三枚废丹壳和半篓药渣,便提炼出了相当于一枚完整凝气丹的灵力,还得到了三株血线草,这笔买卖稳赚不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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