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早上,阿澈是被院子里的动静吵醒的。他揉着眼睛坐起来,听见张猛在外面喊:“阿澈哥,快出来看!”
阿澈赶紧穿好衣服,走到院子里,顺着张猛指的方向一看——栅栏外站着两个人,一男一女,男的背着个布包,女的怀里抱着个孩子,看起来都很疲惫。
“你们是谁?”阿澈走过去,隔着栅栏问。那男的赶紧开口:“大哥,我们是从山下逃上来的,听说这里有自卫队,能保护人,就想来问问,能不能让我们在这儿住几天?”
阿澈打量着他们,男的穿着补丁摞补丁的衣服,女的脸色发白,怀里的孩子看起来也就两三岁,闭着眼睛,好像是睡着了。他回头看了看春杏,春杏走过来,小声说:“看着不像坏人,就是太可怜了。”
“你们山下出啥事儿了?”阿澈又问。男的叹了口气:“山下有兵过来,说是要征粮,家里的粮食都被拿走了,还抓壮丁,我怕被抓,就带着媳妇孩子跑上来了。”
张猛在旁边插了句:“征粮?啥兵啊?是之前大胡子说的那种正经兵吗?”男的摇头:“不知道,穿的军装挺破的,说话也凶,不给粮食就打人。”
阿澈想了想,大胡子昨天没提过山下有兵的事,不过这两个人看起来确实不像说谎。他跟春杏对视一眼,春杏点头:“让他们进来吧,外面怪冷的,孩子也受不了。”
阿澈打开栅栏门,让两人进来。女的抱着孩子,脚步都有些虚,春杏赶紧扶着她:“快进屋歇会儿,我给你们倒点热水。”
进了木屋,男的把布包放在地上,赶紧道谢:“谢谢大哥大姐,我们就住几天,等外面安全了就走,不麻烦你们。”阿澈摆摆手:“没事,先歇着,说说你们的情况。”
男的坐下后,才慢慢说起来。他叫老吴,家在山脚下的吴家村,前几天来了一队兵,说是“剿匪补给”,其实就是抢粮,村里好几户人家的粮食都被搬空了,还有两个年轻的被抓走当壮丁。他连夜收拾了点东西,带着媳妇和孩子往山里跑,走了两天才到这儿。
“那队兵有多少人?”阿澈问。老吴想了想:“大概二十多个,都有枪,还有两辆马车,专门拉抢来的粮食。”阿澈皱起眉,二十多个带枪的兵,比大胡子的自卫队人还多,要是他们往山上找,麻烦就大了。
春杏端着热水过来,递给老吴媳妇:“先喝点水,孩子饿不饿?我这儿有昨天剩下的窝窝头。”老吴媳妇接过水,眼里有点红:“谢谢大姐,孩子从昨天早上就没好好吃东西,是有点饿了。”
春杏赶紧去拿窝窝头,又煮了点小米粥。孩子醒了,小声哭,老吴媳妇抱着哄了半天,才喂着粥吃了点东西。
中午吃饭的时候,张猛和石头也回来了,听说了老吴的事,张猛骂道:“这哪是兵啊,跟土匪没两样!”石头也说:“要是他们来山上,咱这栅栏可挡不住。”
阿澈没说话,心里琢磨着,得赶紧把这事告诉大胡子。要是那队兵真往山上找,光靠他们几个肯定不行,得让自卫队有个准备。
下午,阿澈跟周平说:“你在家看着,我去山上找大胡子,把山下有兵的事告诉他。”周平点头:“你路上小心,早去早回。”春杏给阿澈装了点干粮:“路上饿了吃,别着急,注意安全。”
阿澈拿着刀,顺着山路往山上走。走了一个多时辰,到了自卫队的帐篷那边,大胡子正在跟几个人说话。看见阿澈过来,大胡子赶紧迎上去:“阿澈,你咋来了?是不是出啥事儿了?”
阿澈把老吴的事跟大胡子说了,还说了那队兵的人数和装备。大胡子听完,脸色沉了下来:“这群人不是正经兵,是散兵游勇,专靠抢老百姓过活。之前我就听说山下有这种人,没想到真敢往山里来。”
“那咋办?他们要是来山上,咱们能对付吗?”阿澈问。大胡子想了想:“我们自卫队有三十多个人,二十来把枪,要是真打起来,不一定占上风,但也不能让他们欺负到村民头上。这样,我先派几个人去山下看看情况,你回去跟村民们说,让大家都有个准备,要是看见那些兵,赶紧来山上报信。”
阿澈点头:“行,我回去就说。另外,我那儿来了老吴一家三口,是从山下逃上来的,暂时住在我那儿。”大胡子说:“没问题,让他们住着,要是人多了,我这儿帐篷也能住。”
跟大胡子说完,阿澈就往回走。路上没遇见啥情况,回到木屋的时候,天已经快黑了。老吴两口子正在帮着春杏收拾院子,看见阿澈回来,赶紧问:“大哥,跟自卫队说了吗?”
阿澈点头:“说了,大胡子已经派去人查看了,让咱们有准备,要是看见那些兵,就去山上报信。”老吴松了口气:“那就好,有自卫队在,我们也放心点。”
晚上,大家挤在木屋里,老吴媳妇和孩子睡在里面的小炕上,其他人在外面铺了点干草。张猛小声跟阿澈说:“你说那些兵会不会来啊?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。”阿澈说:“不好说,先看着吧,明天让石头再去山口看看,有动静早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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