量尺寸的过程中,帕帕格逐渐放松下来。莉莲夫人专业而友善,不仅仔细测量了身高、胸围、袖长等常规数据,还特地注意了地精的特殊体型—比人类更短的腿长、更长的臂展,以及那对需要特别开口的大耳朵。
“耳朵也要露出来吗?”莉莲夫人温和地问。
帕帕格点点头:“要、要露出来,不然听不清楚...”
“那就给帽子开两个洞。”莉莲夫人记下备注,然后转向伊芙,“浅粉色做外套,我再搭些深色的边,内衬用绒布,保暖。
棉鞋做高帮的,地面对地精的小脚来说太冷了。”莉莲夫人最后量完脚长,拍拍帕帕格的肩,“好了,三天后就可以来取第一套了,另一套和鞋子得一周后。总共...”她计算了一下,“120个铜板,包括材料费。”
伊芙付了定金,莉莲夫人写了一张收据给她。离开店铺时,帕帕格似乎松了口,又有点高兴。
“她没把我赶出去,”帕帕格惊讶地说,“还摸了摸我的头!”
伊芙笑道:“我告诉过你,大多数人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来接受新事物。”
回到小屋已是中午。采购的物品堆满了桌子,帕帕格兴奋地把食物和杂鱼归类放好。
虽然更多的是在添乱——它试图把胡萝卜排成整齐的队伍,却因为数数时总把自己算进去而搞得一团糟。
“饿了么?”伊芙系上围裙,“今天做顿好吃的。”
帕帕格立刻丢下胡萝卜:“饿!我能帮忙吗?”
“当然,”伊芙笑道,“你去洗土豆和胡萝卜,我来切洋葱。”
伊芙准备做一道丰盛的炖菜。她先将牛肝罐头打开,浓郁的香气立刻弥漫整个小屋。帕帕格忍不住凑过来,小鼻子使劲吸着气:“好香!”
伊芙笑着舀了一小勺给它尝味,“这是用牛肝和洋葱做的,过两天有空的时候,我们再多做点罐头囤着,有了这些罐头,忙的时候也能做个快手菜。”
帕帕格被美味震撼得睁大眼睛,说不出话,只是拼命点头。
伊芙将土豆和胡萝卜切块,与洋葱一起下锅翻炒,然后加入水和牛肝罐头炖煮。
另一边,她切了几片黑麦面包,涂上厚厚的蟹黄酱,金黄色的酱体里夹杂着点点蟹黄,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。
炖菜的香气越来越浓,帕帕格坐立不安,围着灶台转圈,每隔一会儿就问:“好了吗?可以吃了吗?”
终于,伊芙宣布开饭。她盛了满满两碗炖菜,面包放在一旁。土豆和胡萝卜炖得软烂,吸饱了牛肝的鲜味,浓郁香醇。
帕帕格迫不及待地舀了一大勺送进嘴里,烫得直吹气也不舍得吐出来。
“慢慢吃,没人跟你抢。”伊芙忍俊不禁。
帕帕格边吃边含糊地说:“太、太好吃了!比烤虫子好吃多了!比烤蘑菇也好吃!”
伊芙也被自己的手艺惊艳了。牛肝罐头的咸鲜完全融入蔬菜中,每一口都让人满足。搭配涂着蟹黄酱的面包,简直是绝配。
饭后,帕帕格撑得小肚子圆滚滚的,瘫在草垫上动弹不得:“伊芙,这生活实在太美好了,跟做梦一样……”
伊芙笑着收拾碗筷:“快好好休息下。下午我们要整理菜地,那可是力气活,明天就得把种子种下去。”
正当伊芙准备开工时,门外传来了熟悉的喊声:“伊芙姐姐!我们送鱼来了!”
是罗伊。他借了辆推车,车上放着一桶活蹦乱跳的杂鱼。四个弟弟妹妹跟在车后,一个个小脸通红,显然是费了不少力气才把车推过来。
“你们来啦,辛苦了!”伊芙高兴道。
罗伊擦擦汗:“我和天没亮就去老查理那里蹲着了!他们一般凌晨就开始捞鱼了,这些都是今天刚捞的,都是新鲜的!”
但当他的目光落到从门后好奇探出头的帕帕格时,顿时愣住了:“那、那是什么?”
孩子们也看到了地精,顿时炸开了锅:
“是地精!”
“耳朵好大!”
“它会魔法吗?”
帕帕格紧张地缩回伊芙身后。伊芙平静地介绍:“这是帕帕格,我的家人。帕帕格,这是罗伊和他的弟弟妹妹,是我们的朋友。”
罗伊回过神来,好奇但友善地问:“它、它能听懂我们说话吗?”
帕帕格鼓起勇气站出来:“我当然能!我还会数数呢!一、二、三...”它数到五时突然卡住,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儿,“...六、七!”
孩子们被逗笑了,最初的惊讶转为好奇和有趣。伊芙趁机转移话题:“我们来谈谈这些鱼吧。首先,我想再买多一点杂鱼,你们知道哪里能买到更多便宜的杂鱼吗?”
谈到重要的事情,罗伊立刻被拉回来:“应该有的,就是要蹲点,好像码头那边每天下午都有渔船回来,到时候我去看看。”
伊芙点点头:“很好。那现在我们来讨论分成吧,我每次能给你大约四十六包左右,每包定价十六铜币,”她顿了顿,继续说道:“你可以去旅馆,餐馆,酒馆去试试,不过要注意安全,我其实之前就在旅者之息卖过几罐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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