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兰特突然敲了敲桌面,小丑帽被他倒扣在头顶,彩色铃铛晃得人眼花:“可裴萨列家族……”
就在这时,会客厅的雕花木门被轻轻推开,冷风裹挟着雪籽灌进来,让烛火猛地晃动了一下。
一名穿着灰袍的修会教士站在门口,他对着室内微微躬身,声音里带着风雪的凉意:“打扰了,莫塔里家族的各位。”
他的目光扫过众人,最终落在角落里的凯文身上,“芬莱克主座希望您可以前往水星天大教堂一叙,不知可否愿意?”
所有人都愣住了,目光齐刷刷转向沙发另一旁的凯文。
“我没意见。”他的声音很淡,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……
…………
水星天大教堂的尖顶刺破晨雾时,像一柄蘸了银粉的圣矛。
推开沉重的橡木大门时,门轴发出悠长的吱呀声,惊得栖息在门楣浮雕里的几只灰鸽扑棱棱飞起,翅膀带起的晨露落在门环上那枚青铜十字架上,折射出细碎的虹光。
大厅两侧的走廊里,修会护卫的银色铠甲在壁灯映照下泛着冷光,他们握着长矛的手纹丝不动,甲胄接缝处凝结的霜花在暖空气中缓缓消融,滴落在光洁的石板上,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。
祭坛方向传来赎罪钟的余响,咚——咚——的震颤顺着大理石地面爬上脚踝,漂泊者低头时,看见自己靴底的花纹在红光里明明灭灭。
祭坛中央的英白拉多雕像通体由雪花石膏雕琢而成……
雕像前的身影,正将白蓝双色的教袍下摆轻轻拢在膝前,金线绣成的星轨在衣料上流转,仿佛把整片夜空都披在了身上。
“你来了。”芬莱克主座的声音裹着焚香的气息漫过来,他缓缓转过身,银质权杖的底端在石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。
他的兜帽滑落,露出银白如霜的长发,发间束着蓝玉发带,垂在胸前的十字架吊坠随着呼吸轻轻晃动,“首先请允许我向你送上感谢——感谢你们让黎那汐塔再一次活跃起来。”
他的目光落在漂泊者发间那顶仍泛着微光的桂冠上,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,“你同那一支优秀的剧团展现了属于自己的才华与雄心。”
漂泊者突然往前踏了一步,皮靴碾过地面的碎冰发出咯吱声:“主座特意召见,不会只是为了谈论剧团吧?”
芬莱克却像是没听见他的话,依旧望着漂泊者,权杖顶端的蓝宝石突然亮起:“希望您能替我转告一下,愚者剧团将获得永久进入拉古那城的演出资格。”
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奇异的温和,“他们的表演,让很多迷失的灵魂重新找到了信仰的方向。”
“尽管这些人都是赎罪的愚人?”漂泊者突然开口,声音清冽如冰泉。
她望着祭坛两侧那些描绘着罪人忏悔的壁画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背上的声痕,“在修会的典籍里,愚者不是最接近神,就是最远离神的存在。”
芬莱克的权杖在石板上顿了顿,火星溅落在地毯上:“但他们也完成了朝圣,不是吗?”
他的声音陡然拔高,在穹顶下激起嗡嗡的回响,“认清楚自己的错误,完成了赎罪,再一次拥有了回到「神之国度」的权利!”
阳光突然从彩绘玻璃窗的缝隙里斜射进来,恰好落在他脸上,让那些深刻的皱纹里都盛满了金光,“这难道不是岁主最想看到的景象吗?”
“比起这些无用的权利,我更想知道的是——有关于圣女的真相。”漂泊者往前走近三步,桂冠上的流光在地面投下晃动的光斑,“卡提希娅,或者说芙露德利斯,她到底是谁?二十年前的殉难,是不是一场骗局?”
芬莱克脸上的温和瞬间褪去,他缓缓抬起权杖,蓝宝石的光芒在他眼底投下幽蓝的影子:“不知……你是否听说过黑潮?”
祭坛后方的管风琴突然发出低沉的嗡鸣,像是深海巨兽的呼吸。漂泊者的心跳漏了一拍,她想起杜兰特曾在酒馆里讲过的传说……
“黎那汐塔曾经因为数次名为信仰的锋铮,而使伟大的岁主……产生了裂痕。”
芬莱克的声音变得异常缓慢,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,“信仰的分裂撕裂了岁主,而黑潮的发生就是神力流失的过程。”
他指向壁画上一片被墨色覆盖的海域,“那一年,海水漫过了第七道防波堤,拉古那城半数的房屋都成了废墟,渔民们在夜里能听见海底传来哭嚎,那是被黑潮吞噬的灵魂在求救。”
“而圣女选择了殉道,与岁主再次共鸣!”芬莱克猛地转身,权杖直指英白拉多雕像,“她将全身的力量传递给岁主,恢复了些许力量,阻止了黑潮的发生!”
他的银白长发在气流中狂舞,教袍上的星轨金线仿佛活了过来,在他周身缠绕成圈,“她是黎那汐塔的救赎,是神派来的使者!”
漂泊者却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,突然想到了什么
(再度共鸣……难道指的是“二次共鸣”?)她的指尖微微发凉,(今州岁主「角」曾与今汐进行过“二次共鸣”的试炼,但岁主力量的转移,必须经由我的权限准予……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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