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三点四十五分,巷尾的流浪猫仍在咀嚼垃圾桶里的三文鱼残骸。
林渡川蹲在阴影里,将头盔式夜视仪扣在脸上。那台改装过的索尼摄像机镜头微微发烫,正对着月光下的断壁残垣。图纸上那个用红笔圈出的坐标就在眼前——废弃幼儿园的后院,三棵枯柳旁埋着的油桶。
一只手突然按住了他的肩。
他没有转身,右手捏住夹在腋下的铁锹——野战生存训练形成的肌肉记忆。
"别紧张,是我。"耳畔响起熟悉的声音,带着奶咖的甜腻香气。
林渡川摘下夜视仪,看见穿着桃红色连帽衫的女孩站在月光下。她的马尾辫在夜风中轻轻摆动,像在暗示着什么。
"阿黛尔?"他皱起眉,"你为什么——"
"嘘。"她用食指轻触他的嘴唇,"先看这个。"从连帽衫口袋里摸出一张泛黄照片:黑白影像中,三个穿雨衣的人影站在同样的断壁前,中间那人手里托着个长条形匣子。
照片背面用圆珠笔写着:1997.8.17 午夜。
"我跟踪你三天了。"女孩凑近他耳边,"知道你为什么总在断墙出现吗?你闻到血的味道了对吧?"她突然笑起来,露出虎牙,"其实我也闻到了。"
林渡川盯着她的眼睛——那双虹膜里有奇怪的金丝纹路。就在他犹豫是否要将铁锹挥向这个神秘女孩时,远处传来沉闷的引擎声。
两道车灯穿透夜雾,像两把刺刀插在废弃操场的碎石地上。
林渡川本能地将阿黛尔按进墙角暗影。三个穿夜行衣的人从黑色丰田车上跳下,为首者摘下呼吸面罩,露出下颌的刀疤。
"东西在哪儿?"刀疤男人的声音带着金属质感。
"按约定好的。"另一个声音来自车后座,林渡川看到个穿着风衣的男人,他的左手戴着奇怪的指环,食指中指无名指连在一起,像某种仪式用具。
阿黛尔突然抓住林渡川的手。她的体温异常冰凉,指间传来细微的电流震颤。
"他们在找1997年埋下的东西。"她低声说,"和你祖父有关。"
林渡川的喉结动了动。他清楚地记得祖父临终前反复念叨的"裂隙血契第五个指环"。那些被家族视为疯话的呓语,此刻像被搅动的淤泥浮出水面。
地下突然传来沉闷的声响,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在地底挪动。林渡川看到刀疤男人突然警觉地拔出手枪,枪口对准墙根的裂缝。
裂缝在月光下缓慢延伸,像条饥肠辘辘的黑色巨蛇。阿黛尔突然挣脱林渡川,冲向那道裂缝,她的桃红色连帽衫被夜风掀起,露出后腰别着的折叠匕首。
"阿黛尔!"林渡川想追过去,却发现双腿无法动弹。他低头看到自己的裤管正被某种黏液状物质包裹,正沿着小腿向上攀爬。
裂缝突然张开血盆大口。
林渡川看到阿黛尔被吞没前的最后一眼——她正回头冲他微笑,露出虎牙。裂缝合拢的瞬间,他闻到一股陈年血腥味,混着樱花香。
刀疤男人率先反应过来,子弹出膛的火光将夜空撕开一道口子。林渡川看到风衣男人的左肩绽开血花,但他仍稳稳地站在原地,那连指手套在夜风中猎猎作响。
"zb47!"林渡川下意识喊出型号。子弹撕裂空气的尖啸声中,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双腿已能动弹。他捡起阿黛尔掉落的匕首,刀身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。
风衣男人突然抬手,他的连指手套食指中指间弹出一截寒芒。林渡川的匕首与那寒芒相撞,发出清脆的金属交鸣声。他看清了那竟是一柄小小的折叠刀,刀柄处镶嵌着暗红宝石。
"血契者。"风衣男人的声音沙哑而空洞,"你终于还是出现了。"
林渡川突然觉得双脚陷入温热的黏液。他低头看到裂缝再度张开,黑红色的黏液正从地下涌出,将他的小腿吞没。风衣男人的瞳孔突然变成深紫色,他抬起戴着手套的左手,对着裂缝虚空一点。
黏液瞬间冻结。
林渡川感到小腿上的黏液变得坚硬,像被速冻的沥青。他奋力甩腿,黏液碎块四处飞溅。刀疤男人趁机上前,枪口抵住他的太阳穴。
"给我挖。"风衣男人的声音像从地底传来,"挖到第五层裂隙。"
林渡川被推进后院的防空洞。昏黄的应急灯下,他看到墙角坐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,正用手术刀解剖着某种发光的黏液样本。
"这是地底生物。"白大褂突然开口,声音带着俄罗斯口音,"它们在1997年被封印,现在开始苏醒了。"
林渡川突然想起祖父临终前说过的话:"渡川,当裂隙再次张开时,记得用祖父的指环封印它。"
他下意识地摸向自己颈间的挂坠——那个被家族视为不祥之物的连指银环。环身突然变得滚烫,烫得他几乎要松手。
地底传来震耳欲聋的怒吼,整个防空洞开始剧烈摇晃。林渡川看到白大褂的表情瞬间凝固——那滩被切开的黏液样本正在迅速膨胀,化作一只长着复眼的黑色触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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