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晓晓在祭台上躺了整整三天,阁楼的窗棂每天都准时投进三缕阳光,第一缕落在她的发梢,第二缕漫过她交叠的指尖,第三缕则刚好盖住她脚踝处那道浅浅的疤痕——那是小时候跟着李屿风爬树掏鸟窝时,被树杈划破的。李屿风就坐在旁边的木凳上,手里转着玄机子给的铜钱剑,剑穗上的五帝钱总在阳光里晃出细碎的金芒,像在数着时间的刻度。
第三天傍晚,苏晓晓的睫毛终于颤得厉害了些。李屿风正低头用衣角擦剑身,忽然听见布料摩擦的轻响,抬头就撞进她睁开的眼睛里——那双眼睛比以前亮了许多,瞳孔深处像盛着揉碎的星光,却又蒙着层水汽,像是刚从很深的梦里浮上来。
“屿风哥。”她的声音还有点哑,却带着股说不出的清亮,“我好像……跟爷爷说上话了。”
李屿风手里的铜钱剑“当啷”掉在木桌角,他赶紧俯身扶她坐起来,顺手往她背后塞了个软垫:“别急,慢慢说。”阁楼里的油灯刚点上,昏黄的光把她的脸照得半明半暗,倒比平时多了几分神秘。
苏晓晓攥着衣角沉默了会儿,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布料上的纹路,忽然抬头问:“你知道‘阴傀门’吗?”
李屿风一愣:“不就是那个养阴傀、搞邪术的门派?上次被我们砸了吸魂玉的那个门主,不就是阴傀门的?”
“不止。”苏晓晓摇摇头,声音压得很低,“爷爷说,阴傀门最早不是搞邪术的,我们苏家,其实是阴傀门的创始人。”
这话像道惊雷在阁楼里炸开,李屿风差点把刚端过来的温水洒在她手上。“你们家?”他张了张嘴,突然想起玄机子之前说过“有些古老门派的传承藏在寻常人家”,当时只当是随口一提,没想到会砸在自己眼前。
油灯的火苗晃了晃,苏晓晓的影子在墙上拉得很长,她轻轻点头,指尖开始发颤:“爷爷说,最早的阴傀门是为了镇压冥界逸散的阴气,用特制的木偶吸收阴气,那些木偶就是最早的‘阴傀’。后来传到我太爷爷那辈,出了个叛徒,他觉得吸收阴气太慢,开始抓活人的魂魄炼傀,阴傀门才变成现在这副样子。”
她忽然掀开被子,走到祭台边,从最下层的抽屉里翻出个落满灰尘的木盒子。盒子是檀木的,边角已经磨得发亮,上面刻着繁复的花纹,李屿风凑近了才看清,那些花纹其实是无数个细小的“傀”字,围着中间一个“苏”字。
“这是爷爷留给我的,说等我灵体凝实了才能看。”苏晓晓的指尖抚过木盒上的纹路,像是在触摸很久以前的时光,“他说我们苏家有个规矩,每代传人都要在冥界待满十年,守住镇压阴气的‘锁魂碑’。爷爷本该十年前就回来的,可他没回来,家里人都说他死在了冥界,只有奶奶说他肯定还活着,每天都把他的茶杯摆在桌上,倒上热茶。”
李屿风突然想起她之前说的“血池”,心里一紧:“那你梦里见爷爷,他是不是说自己被困住了?”
“嗯。”苏晓晓打开木盒,里面铺着块暗红色的绒布,放着枚青铜令牌和几张泛黄的纸。她拿起令牌,令牌背面刻着个“苏”字,正面却是个狰狞的鬼面,“爷爷说他在冥界的‘回魂崖’,那里是阴气最浓的地方,锁魂碑就在崖底。他不是被阴傀门的人抓了,是被当年那个叛徒的后人困住了——就是现在这个阴傀门主,他想逼爷爷说出解锁魂碑的方法,好放出冥界的阴气。”
她展开泛黄的纸,上面是用毛笔写的小楷,字迹有力却带着点颤抖,像是写的时候手不稳。李屿风凑过去看,开头写着“阴傀门秘录”,里面画着些奇怪的阵法,还有几行字:“傀分阴阳,阳傀吸阴气,阴傀锁阳气,唯苏家血脉可号令阳傀,镇阴邪。若遇阴傀噬主,以本命血抹令牌,可唤先祖残魂护阵。”
“本命血?”李屿风想起之前咬破指尖救她的事,突然有点发慌,“这会不会太伤身了?”
“爷爷说不会。”苏晓晓把令牌贴在胸口,眼睛亮得惊人,“他说苏家血脉里有锁魂碑的气息,本命血不是消耗,是唤醒。就像……就像春天冰化了,种子自己会发芽。”她忽然笑了,嘴角扬起个调皮的弧度,“而且爷爷偷偷告诉我,那个叛徒后人有个弱点——他炼的阴傀里,有一半是用我们苏家的旧物做的,只要我拿着这令牌,那些阴傀就不会主动攻击我。”
这时阁楼的门被推开,玄机子带着墨尘和凌霜走进来,身上还沾着外面的寒气。墨尘一进门就嚷嚷:“丫头醒了?快让师叔看看,是不是比以前更精神了!”他凑到木盒边一看,突然指着纸上的阵法“咦”了一声,“这不是‘阴阳逆转阵’吗?我师父以前提过,说早就失传了,没想到在这儿见到真迹!”
凌霜拿起另一张纸,指尖划过上面的线条:“这是冥界的地图?回魂崖在这里……”她指着一处画着骷髅头的标记,“旁边标注的‘阴河’,据说河里的水会腐蚀灵体,很难过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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