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小区回茶馆的路上,晨光把每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。王大爷站在单元门口挥了挥手,蓝布衫在风里飘得像面褪色的旗,他手里还攥着那半包辣条,说要给“回来的儿子”留着。李屿风回头望了眼,三楼的窗口似乎有个穿白衬衫的少年在招手,怀里揣着包鼓鼓囊囊的东西,像极了照片上的模样。
“别看了。”玄机子的声音带着点沙哑,被墨尘扶着的胳膊微微发颤,“执念散了,魂也就安了。”他突然捂住胸口剧烈咳嗽起来,指缝间渗出的血滴在青石板上,像朵突然绽开的红梅,“老了……不中用了……”
“师傅您少说两句。”李屿风赶紧从兜里掏纸巾,却被玄机子推开。老头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,倒出粒黑药丸吞下去,脸色才缓和些,只是嘴唇依旧白得像纸。
苏晓晓抱着旺财跟在后面,小狗时不时往玄机子脚边凑,鼻子嗅来嗅去,喉咙里发出担忧的呜咽。“师傅,您是不是疼呀?”小姑娘从兜里掏出颗水果糖,“吃颗糖就不疼了,我上次摔破膝盖,吃了糖就忘了疼。”
玄机子被逗笑了,接过糖纸却没剥开,只是攥在手里:“还是我们晓晓懂事,不像某些臭小子,就知道用辣条闯祸。”他斜了李屿风一眼,眼角的皱纹里藏着笑意,只是那笑意没撑多久,又被阵咳嗽打断。
回到茶馆时,凌霜已经在后院摆好了躺椅,石榴树的金光比昨晚淡了不少,树干上的焦黑纹路像道丑陋的伤疤。她把玄机子扶到躺椅上,冰魄剑往旁边一插,剑身上的寒气立刻在周围凝成层薄霜,“墨尘师叔说用寒气镇着能缓解些。”
墨尘正蹲在石榴树下摆弄什么,听见动静抬头:“把这个给你师傅贴上。”他递过来张黄符,符纸上用朱砂画着个奇怪的图案,像朵盛开的梅花,“这是‘敛气符’,能暂时压住他体内的阴气。”
李屿风刚要去接,玄机子突然摆了摆手:“没用的。”他解开黑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,露出胸口——那里有块巴掌大的伤疤,形状像朵被揉烂的梅花,边缘泛着青黑色,和王大爷后颈的印记如出一辙,“五十年了,这东西早就长进骨头里了。”
所有人都愣住了。李屿风这才明白,玄机子咳的根本不是普通的血,是被阴气侵蚀的血气。那伤疤上的纹路正在缓缓蠕动,像有无数条细小的傀线在皮肤下游走,看得人头皮发麻。
“这是……”凌霜的声音有些发颤,冰魄剑突然嗡鸣起来,“和阴傀门的傀线一模一样。”
“何止一样。”玄机子苦笑一声,指腹摩挲着伤疤,“这是‘母线’。当年阴傀门抓了九个孩子当‘守门人候选’,每个人身上都种了条傀线,我的这条是最早的,也是最顽固的。”他顿了顿,咳嗽声里带着血沫,“王大爷的儿子……就是当年九个孩子里的一个。”
李屿风突然想起王大爷照片上的少年,和玄机子年轻时的模样几乎重叠。“您是说,您和王大爷的儿子是……”
“是兄弟。”墨尘替他说了下去,黑袍的阴影遮住了半张脸,“当年玄机子师傅和王大爷的儿子被阴傀门抓去,关在城隍庙的地牢里。玄机子师傅拼死逃了出来,却被母线缠上,落下这病根。”他往石榴树根浇了点金粉,树根立刻冒出串气泡,“那九锚阵的九个锚点,其实对应着九个孩子的生辰八字。”
苏晓晓突然“呀”了一声,指着玄机子胸口的伤疤:“师傅,您这梅花疤上有字!”众人凑近一看,果然在伤疤的纹路里藏着个极小的“九”字,像是用针刻上去的。
“第九个。”玄机子的声音低得像叹息,“我是第九个候选,也是唯一活下来的。阴傀门找了五十年,就是想找到能激活母线的人,完成当年没成的血祭。”他看向李屿风,眼神复杂,“你手背上的梅花印,不是天生的,是小时候我抱你去城隍庙上香时,不小心蹭到祭坛上的朱砂印上去的。”
李屿风突然想起钱包里的童年照片——照片上的自己举着辣条,手背上确实有个淡淡的红印,当时只当是弄脏了。“所以……阴傀门要找的守门人,其实是我?”
“是,也不是。”墨尘站起身,黑袍扫过地面的金粉,画出个残缺的阵法,“你的生辰八字和第九个锚点完全吻合,天生就能引动母线。但真正的守门人,需要同时拥有九个候选的血气——这也是阴傀门抓那么多孩子的原因。”
话音刚落,玄机子突然发出声痛呼,胸口的伤疤像被点燃似的冒出黑烟,他蜷起身子,手指死死抠着躺椅的扶手,指节泛白。“不好,母线被惊动了!”墨尘赶紧往伤疤上贴敛气符,符纸刚贴上就冒起青烟,瞬间烧成了灰,“阴傀门在强行催动母线!”
凌霜挥出冰魄剑,剑身上的寒气笼罩住玄机子,黑烟果然淡了些,却没能彻底消失。“这样下去不是办法。”她看向李屿风,眼神凝重,“必须找到母线的源头,不然师傅撑不了多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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