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格尔木,气温低得呵气成冰。招待所门口,吉普车已经发动,引擎盖下冒出阵阵白烟。老刘最后检查了一遍轮胎和油箱,对着张九歌点了点头,示意准备就绪。
初一老爷子准时出现了。他换上了一身更厚实的、打着补丁的羊皮袄,脚蹬一双磨得发亮的牛皮靴,背上背着他那杆擦拭得锃亮的老猎枪,腰间挂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皮囊和一个老旧的水壶,整个人看起来精干而肃杀,与昨天那个坐在院子里沉默擦拭猎枪的老人判若两人。
“都准备好了?”初一的声音依旧沙哑,但带着一种即将进入危险地带的凝重。
“准备好了,老爷子,就等您了。”张九歌答道。他们已将胡八一用厚厚的毛毯和羽绒服包裹得严严实实,安置在后排,让他能半躺着,尽量减少颠簸。Shirley杨坐在他身边,负责照料和观察。大量的物资将后备箱和后座空隙塞得满满当当,王胖子和张九歌挤在前排,初一则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,他的猎枪就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。
“出发。”初一没有多余的话,只是简洁地命令道。
吉普车再次轰鸣着驶出格尔木,这一次,方向明确地朝着南方那巍峨连绵、白雪皑皑的昆仑山脉深处进发。
起初,还有一条颠簸的土路可以行驶,路两旁偶尔能看到放牧的羊群和低矮的帐篷。但随着不断深入,道路越来越窄,越来越难走,最终彻底消失在了一片乱石滩和冻土草甸之中。
“接下来没路了,只能靠感觉和以前的记忆走了。”老刘紧握着方向盘,神情紧张。在这种完全没有道路的荒野上行车,是对司机技术和车辆性能的极大考验。
初一坐在副驾驶,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前方和两侧的地形,不时用手指引方向:“往左偏一点,那边是沼泽,不能走。”“看到那块像鹰嘴的石头了吗?从它右边绕过去。”
在他的指引下,吉普车如同一个笨拙却坚定的甲虫,在乱石、草甸和冰溪之间艰难地迂回前行。车速慢得可怜,剧烈的颠簸几乎成了常态。胡八一即使在昏迷中,眉头也时常因为痛苦而紧蹙,Shirley杨只能尽力护住他。
海拔在不断升高。车窗外的景色逐渐变得荒凉而壮阔。无边无际的荒原延伸向远方,与湛蓝得如同宝石的天空相接。远处,昆仑山脉的主峰清晰地矗立在天地之间,山体覆盖着万年不化的冰雪,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,神圣、威严,又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。
气温越来越低,即使车内开着暖风,也能感到那无孔不入的寒意。空气也变得更加稀薄,王胖子已经开始大口喘气,时不时拿出Shirley杨准备的红景天含片嚼着。张九歌也感到有些胸闷气短。最让人担心的还是胡八一,他的呼吸在高原环境下显得更加艰难,Shirley杨已经给他用上了便携氧气袋,但效果似乎并不明显。
“这才刚进山没多久……”王胖子看着窗外几乎一成不变的荒凉景象,以及似乎永远也无法接近的雪山,有些焦躁。
“昆仑山很大,我们要去的地方,还在很里面。”初一淡淡地说了一句,目光依旧紧盯着前方,“保存体力,少说话。”
中午时分,吉普车沿着一条冻结了一半的河谷艰难前行。两侧是陡峭的、覆盖着黑色岩石和零星积雪的山坡。河床上布满巨大的卵石,吉普车行驶其上,颠簸得如同风浪中的小船,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,让人担心它下一秒就会散架。
突然,初一猛地抬手:“停车!”
老刘下意识地一脚踩死刹车,车上的人都被晃了一下。
“怎么了老爷子?”王胖子紧张地问,下意识地抓起了猎枪。
初一没有回答,而是眯起眼睛,仔细聆听着。除了风声和河水冰层下微弱的流淌声,四周一片死寂。
“太安静了。”初一低声道,“这不对劲。”
张九歌也感觉到一丝异样。他尝试着集中精神,感知周围的环境。怀中的古镜依旧沉寂,但他的“望气”能力似乎恢复了一丝,隐隐感觉到两侧的山坡上,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、阴冷的“气”,与周围雄浑的昆仑龙脉之气格格不入,充满了死寂和怨怼。
“山坡上有东西。”张九歌沉声道,“数量不少,带着股……死气。”
初一有些意外地看了张九歌一眼,似乎没想到这个年轻人感知如此敏锐。他点了点头:“是‘雪傀’。”
“雪傀?那是什么玩意儿?”王胖子追问。
“一种生活在极寒雪山里的东西,”初一解释道,语气凝重,“传说是在雪山里冻死的人或者动物,怨气不散,被山里的阴气滋养,变成的一种邪物。它们平时藏在雪里或者岩石缝里,一动不动,跟死了一样。但一旦有活物经过,它们就会苏醒,扑上来,吸食生气。它们力气很大,不怕普通刀枪,只有打碎脑袋或者用火烧才有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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