岩洞里的篝火噼啪作响,跳动的火苗驱散了山林夜晚的寒气和湿意,却驱不散弥漫在众人心头的凝重。压缩饼干和罐头肉食在嘴里味同嚼蜡,就连平时最能插科打诨的王胖子,也只是默默地啃着食物,不时抬眼望向洞外那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。
阿达老人吃完了自己的饭团,用木棍拨弄着火堆,让火焰燃烧得更旺一些。他浑浊的眼睛映着火光,显得深邃难测。他偶尔会侧耳倾听洞外的动静,那专注的神情,让人感觉他仿佛能听懂风穿过林梢、夜行动物踩过落叶所传递的信息。
“阿达,按照今天的速度,我们明天中午能到您说的那个山梁吗?”胡八一打破了沉默,低声问道。
阿达头也不抬,声音沙哑:“不出意外,能到。不过……”他顿了顿,用木棍指了指洞外的方向,“从明天开始,路更难走,林子更密,而且……‘东西’也会多起来。你们那些药,要随时准备好。”
他口中的“东西”,显然不是指普通的野兽。众人心中一凛,都明白他指的是虫谷外围那些受痋术影响的毒虫,甚至是更诡异的存在。
“您当年和您阿爸,就是在那个山梁看到‘五彩瘴’的?”张九歌问道,他想了解更多细节。
阿达老人脸上掠过一丝痛苦的神色,沉默了片刻,才缓缓点头:“嗯。那山梁,像一道门槛,跨过去,就是另一个世界。外面的林子虽然也野,但还有生机。里面的……死气沉沉,连鸟叫都听不见,只有虫子爬的声音,密密麻麻,听得人头皮发麻。”他描述的场景,让王胖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。
“五彩瘴是什么样子的?”Shirley杨追问道,作为团队里科学素养最高的人,她试图从科学角度理解这种现象。
阿达摇了摇头:“说不清……像是雾,又不是雾,颜色会变,有时候是红的,有时候是绿的,混在一起,很漂亮,但看久了头晕,想走过去……我阿爸就是被那漂亮的颜色迷了一下,吸进去一口……”他不再说下去,但意思已经不言而喻。
张九歌心中暗忖,这“五彩瘴”很可能是一种成分极其复杂的混合型毒气,可能包含了真菌孢子、腐烂植物释放的化学物质、以及某种人为添加的致幻毒素,其色彩或许源于某些特殊的矿物质或微生物。在痋术的影响下,这种天然瘴气的毒性恐怕被放大了数倍,甚至可能拥有了主动迷惑心智的诡异特性。
这一夜,除了负责轮流守夜的胡八一和张九歌,其他人都睡得并不踏实。洞外任何不同寻常的声响,都会让人瞬间惊醒。森林的夜晚并不宁静,远处不知名野兽的嚎叫,近处虫豸的鸣唱,还有那仿佛无处不在、窥探着他们的黑暗,都构成了巨大的心理压力。
第二天清晨,天刚蒙蒙亮,众人便被阿达老人叫醒。简单的洗漱,啃了几口冰冷的干粮,队伍再次出发。阿达的表情比昨天更加严肃,他甚至从背篓里拿出一些味道更刺鼻的草药,分给众人,让大家都抹在额头上和手腕上。
“这是‘惊魂草’,味道大,有些‘东西’不喜欢这个味道。”他解释道。
今天的路程果然如阿达所说,变得更加艰难。植被茂密得超乎想象,很多时候需要胡八一用工兵铲在前面开路,才能勉强通过。粗壮的藤蔓像一张张巨网拦在路上,需要小心地用砍刀劈断。脚下的地面更加湿滑,厚厚的落叶下隐藏着坑洼和松动石块,每走一步都需要试探。
空气中的湿度也达到了惊人的程度,衣服紧紧贴在身上,黏腻不堪。各种奇形怪状的昆虫明显增多,虽然大部分被驱虫药逼退,但总有一些不畏死的试图靠近。王胖子就差点被一只色彩斑斓、巴掌大的蜘蛛落在肩膀上,吓得他怪叫一声,差点把工兵铲扔出去,幸亏旁边的Shirley杨眼疾手快,用树枝将其挑开。
“我滴个乖乖,这蜘蛛成精了吧?这么大!”王胖子心有余悸。
张九歌仔细观察那只迅速爬走的蜘蛛,发现其甲壳颜色鲜艳得有些不自然,复眼闪烁着诡异的红光。“这里的生物,似乎都带着一股躁动和邪气。”他低声对胡八一说。
胡八一点点头,他也感觉到了。周围的鸟鸣声几乎绝迹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低沉的、仿佛无数细小口器在啃噬什么的窸窣声,从四面八方的落叶下、树干后传来,无处不在,让人心烦意乱,脊背发凉。
阿达老人更加谨慎,他几乎每走十几步就要停下来观察,鼻子不时耸动,像是在空气中捕捉着什么危险的气息。他的猎刀已经出鞘,反握在手中,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。
随着不断深入,周围的光线也愈发昏暗。参天古木的树冠层层叠叠,几乎完全遮蔽了天空,只有极少的光线能顽强地穿透下来,形成一道道苍白的光柱,照亮空气中飞舞的尘糜和细小飞虫,更添几分幽闭和诡异。
约莫在中午时分,在艰难地攀上一段异常陡峭、布满了湿滑青苔的岩石坡后,前方的阿达老人突然停了下来,他举起手,示意众人止步,然后侧身让开了视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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