市局审讯室的灯光冷得像冰，惨白的光落在张蛇的脸上，把他眼底的恐惧照得一览无余。手铐在铁椅扶手上蹭出细微的声响，他双手交握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—— 从被抓进来到现在，他始终低着头，直到陆沉把一杯温水推到他面前，杯壁上的水珠滴在桌面上，才让他颤抖着抬起头。
“张蛇，你以为绑架案就结束了？” 陆沉坐在对面，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，“我们查了你的银行流水，近三个月有三笔不明来源的汇款，每笔都在五万以上，汇款人信息全是伪造的。你老实说，这些钱是哪里来的？还有，你绑架林晓，真的只是为了勒索吗？”
张蛇的喉结滚了滚，端起水杯的手晃了晃，温水洒在裤子上，他却浑然不觉。“我…… 我就是想赚点钱……”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，眼神飘向审讯室的角落，不敢与陆沉对视 —— 他知道，警察既然问起汇款，肯定已经查到了蛛丝马迹，再隐瞒下去，只会罪加一等。
苏衍拿出一张照片，放在张蛇面前 —— 照片上是一包白色粉末，装在透明的塑料袋里，旁边放着一个电子秤，背景是废弃工厂的砖墙。“这是我们在你酒吧储物间的暗格里找到的，经鉴定是海洛因，纯度很高。你一个刚出狱的人，哪里来的毒品？”
“毒品” 两个字像惊雷，炸得张蛇浑身一震。他猛地站起身，又被手铐拽回椅子上，眼泪瞬间涌了出来：“我说！我全说！是‘虎哥’让我做的！我要是不说，他肯定会杀了我！”
他的声音带着哭腔，双手撑在桌面上，身体不住地发抖：“‘虎哥’说，只要我帮他绑架林晓，勒索到五百万，就给我十公斤毒品，让我在西区卖，还说卖完能赚上百万。那些汇款是他先给我的‘定金’，让我准备绑架用的工具…… 我一时贪念，就答应了，我真不知道他是干毒品生意的！”
“‘虎哥’是谁？真名叫什么？他的毒品从哪里来？” 陆沉追问，指尖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，“你和他怎么联系的？在哪里见的面？”
“他真名叫李虎，以前是‘影子组织’的人！” 张蛇的声音带着颤抖，“我去年出狱时，在酒吧认识他的，他说能带我赚大钱。他的毒品是从国外走私来的，藏在市南区的废弃机床厂，具体是哪个国家他没说，只说每次交易都在半夜，有外国人送过来。我只见过他三次，每次都在不同的地方，他从不留联系方式，都是他联系我……”
“影子组织？陈默你认识吗？” 苏衍突然问 —— 这个组织在前文的跨国文物走私案中出现过，陈默正是该组织的中层成员，负责文物转运，没想到现在竟牵扯出毒品交易。
张蛇愣了一下，随即点头：“认识！陈默以前和‘虎哥’是同伙，去年陈默死后，‘虎哥’就接管了他的生意，不仅走私文物，还开始做毒品…… 我听‘虎哥’说过，陈默手里有个‘货仓’，后来被警察端了，他才把重心放在毒品上。”
线索瞬间串联起来。陆沉立刻起身，对苏衍说：“你留在这里继续审，确认李虎的体貌特征和交易规律，我去安排人手，立刻查市南区的废弃机床厂。”
市南区的废弃机床厂曾是上世纪的老工厂，如今只剩下锈迹斑斑的厂房和倒塌的围墙，周围杂草丛生，只有一条坑洼的土路通向外面。小赵带着两名队员，伪装成收废品的流浪汉，在工厂附近蹲点了两天两夜。
第三天凌晨三点，一辆黑色的面包车缓缓驶进土路，车灯熄灭后，从车上下来三个男人 —— 为首的人穿着黑色夹克，身高约一米八，脸上有一道疤痕从眉骨延伸到脸颊，正是张蛇描述的李虎。后面跟着两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，手里提着黑色的行李箱，动作警惕地环顾四周。
“陆队，目标出现，共三人，携带两个行李箱，疑似毒品。” 小赵压低声音，通过对讲机汇报，“工厂西侧有个铁门，他们正往那边走。”
“按计划行动，一组绕到工厂后方，防止他们从后门逃跑；二组守住土路，拦截车辆；我和苏衍带三组正面突袭，注意保护自己，别让他们狗急跳墙。” 陆沉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，带着沉稳的指挥力。
队员们迅速就位，夜色像一张网，将废弃工厂牢牢包围。李虎和外国人刚打开铁门，陆沉就率先冲了出去，手里的枪对准李虎：“警察！不许动！”
李虎反应极快，猛地从腰后掏出手枪，转身就想射击。陆沉眼疾手快，扣动扳机，子弹擦过李虎的手腕，“砰” 的一声，李虎的枪掉在地上，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夹克袖口。
“抓住他！” 苏衍大喊，队员们一拥而上，将李虎按在地上，手铐 “咔嗒” 一声锁在他的手腕上。两个外国人想逃跑，却被绕到后方的队员拦住，黑色行李箱掉在地上，打开后露出里面的白色粉末 —— 整整二十公斤海洛因，用真空包装密封着，散发着刺鼻的化学气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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