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茚捶胸顿足,极是懊悔,“千不该万不该,我就不该见色起意,贪那女人的容貌,被郭琇捏了短处。这……人我也收了,定是退不回去了,这些事,若是他扯着咱们,硬说咱们也干过。这……这不是,哎哟,我的老天爷,这可真的是冤死了。”
看曹茚急得跳脚,韦骥赶紧拉住他,
“我想过外放,但我一连递上去几份请辞书,居然都被驳了回来。我私心想着,咱们应该是被使相盯住了,案子一日未结,你我就一日不能离开汴京。”
“使相?”
“对,使相。曹大夫你想,官员外调这种事,都是中枢在打理,如果没有使相发话,凭咱们两个的官职,如果提出请辞、外调,谁敢阻拦?一定是使相。”
“哎哟,这么说,咱们俩早就被他们盯住了……哎呀呀,这……这……这更要命了。哎哟,我前几日还一心想着,如何给自己脱罪。今日你这一说……哎哟,我的天爷呀,这可怎么好。枉我一世功名,竟然被他们给拖累了……”
“所以叫曹大夫来,就是要和你商议这第二条出路,若依我说,也不必等他们上门,咱们各自回去收拾收拾,将郭运使送的钱物,全交上去。再写一份自供,向御史陈情。”
曹茚吓了一跳,惊讶不已,“这不是找死,将自己送上门去么?”
“哎呀曹大夫,你细想一想,如今是使相封住了我们所有的退路,连汴京也不得离开了。你想,他为什么这么做?一定是,他要将驸马、市舶司的案子弄清楚,而且,这里面一定有御史的主意。如果自供,最好的人选就是御史,他向来铁面无私,咱们将自己送出去,才更显得诚心悔过。到时,咱们再说是郭运使逼咱们拿的钱,收的人。尤其是你那小娘子,就说是他诱骗你的,你没法子,这才收的。”
曹茚想来想去,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替自己开罪,也只得连连叹气,咬牙先点头答应了。
二人商议定了,便约着在中秋节后,到开封府去递交自供书,向御史陈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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