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长岁在一个静谧的夏夜离开,安安静静的,像窗台上那盆仰望明月的茉莉。
那一晚是薛雾和两位楚家女佣守夜。
薛雾半夜惊醒,看见楚长岁面色红润地坐起身子,看着透过窗洒下的月光,地板上满地碎银。
薛雾着急地下床,赤脚踩在地板上,冲过去握住楚长岁的手。
刺骨的冰冷让薛雾头皮发麻,她捧起楚长岁瘦削修长的手吹着热气,似乎这样就能让楚长岁的手重新暖和。
可她握住的好像是一块冰块,温度低得吓人,人的手心滚烫,冰块缓慢融化……
薛雾哽咽着叫着楚长岁的名字,早就被动静吵醒的女佣叫完医生,又赶忙通知楚家人和文家人。
薛雾喉咙干涩,哭得太凶导致发不了声,她模糊的双眼映着一个形销骨立的身影,她狼狈地抓着楚长岁的手,想要拼尽全力地挽留生命的流逝。
薛雾感受到那人柔和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,像是皎月的光辉,温柔地照拂着每一个人。
薛雾勉强发出声音,却只是断断续续地重复地发出“长岁”二字。
“阿雾,这些天我很开心,你莫哭,你一哭我便难受。”
楚长岁的手愈发冰冷,似乎每说一个字都在耗费她的生命。
薛雾愈发觉得她握着的是冰块了,她摸到黏腻的触感,像是冰融化成的水。
可那是自己的汗,薛雾知道。
楚长岁没再说什么,她有点累了。
楚长岁闭上眼,想休息一会儿。
她听到薛雾模糊的喊声,听到门被暴力推开的巨响,医生焦急的脚步,长安崩溃的哭喊,爷爷颤抖的声音……
朦胧的听觉坠入黑暗,楚长岁彻底失去了意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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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惜。
可惜夏季太热,冰块化得太快,徒留一片水迹。
薛雾麻木地握着楚长岁的手,心想。
窗边那盆茉莉是她放的,这间病房其实很有生活气息,四处都摆着漂亮的植物,她的那盆茉莉只委委屈屈地缩在角落,可那人喜欢看窗,每次也连带着能看看那盆茉莉。
正如楚长岁十六岁那年她给的生日礼物一样,这盆茉莉还是一样的寓意。
赠君茉莉,愿君莫离。
可惜,也不过是奢望罢了。
其实,长岁生日那天她送的不止是一株茉莉,还有一套郊区的以茉莉为主题设计的别墅,她把钥匙挂在了隐蔽的枝桠上,结果长岁第二天就发现了,然后她带长岁去看了她布置的茉莉花房。
长岁说:“很美。”
“长岁会说‘很美’吧。”
薛雾把一束茉莉放在了一众花捧中。
墓前到处是包得精致的花束,她那捧茉莉,实在不起眼的很。
长岁生前不满十八,真心祭奠她的却远不止一千八。
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上无一不是悲痛的,难以置信的。
薛雾指尖摩挲着墓碑上的照片,轻笑。
自己这个天南海北交友的人或许在死时也远不会有这人的阵仗。
怎么,就这么招人喜欢呢。
白弃这厮,不眠不休工作三天了,该去劝劝了。
薛雾想。
还有,母亲说的从政,的确是她最好的选择,自己那些天南海北的朋友就是旁人望尘莫及的人脉,A市市长女儿的身份就是天生的优势,她的一切就该是为政客准备的。
她该去准备了。
她该成长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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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-1340世界,无极虚空。
银发女子落下一子,棋盘对面无形之物也紧跟着落下一子。
“天道,吾想同她一道。”
【世界升格,规则临世,你不可以做傻事!】
“吾知晓。”
“待世界升格结束罢,吾再去寻她。”
【那到时候无运你告诉她,我好想她!】
无运轻笑,又落下一子。
“若能寻到她的话。”
对面无形之物抚摸了一下无运的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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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长岁去世第一年。
白弃生理上的父亲和他的私生女失权,白弃在楚氏帮助下坐稳白氏董事长的位置。
彼时,白弃不过二十一。
薛雾在其母身边结交各类人物,作为薛理的助手跟随其学习。
楚长安和池镜辞尚在校学习。
楚长岁去世第二年。
有楚氏和白弃奶奶留下的自己人的帮助,白弃基本能同时兼顾白氏和学校的事。
薛雾和楚长安分手。
分手那日白弃问她:“你提的?”
薛雾点头,又饮了口酒,满不在乎:“我没时间陪小孩子闹,他总希望我多留些时间陪他玩青春校园恋的把戏。”
白弃抿了口酒,看着薛雾和她市长母亲如出一辙的琥珀色瞳眸,眼底同样情绪寡淡。
“行了,一起喝一杯。”
“哦。”
而池小少爷池镜辞则被星探忽悠进了娱乐圈,池家当家人——池镜辞的姐姐池镜词为其保驾护航。
楚长岁去世第三年。
曾经的五人小队再次重聚,在楚长岁的墓前。
都说时间会淡化一切,可楚长岁墓前的花一年更比一年多,来祭奠这位年轻的天才的人,只多不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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