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陈纾音太了解他,清楚他的伪善、无利不起早。她平淡反问:“你想要什么?”
陈耀正也不藏着捏着。
“他舅舅那个项目,我放了授信。现下一笔烂账,蒋牧拍拍屁股走人,我对行里难交代。”
“……所以?”
活了二十多年,陈纾音从未见过他这么有耐心的时候,他解释:“这个项目上头也有份,五五分账。谢家给点压力,指不定能填上窟窿。”
陈纾音不懂这些,但她也知道谢明玦从不混迹官场。她说你找错人了,他是个商人,做不了这些。
“你是真天真还是跟我装傻?”陈耀正皱皱眉,“谢明玦就是谢家的白手套,跟了他这么久,别说你不知道。”
替谢家摆平麻烦。
替谢文杉和谢敛办那些办不了的事。
从他回国接手泰远资本,谢家的分工便向来如此。
陈纾音只知道他忙,却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什么。陈耀正言之凿凿,她信了七八分,心下只觉荒凉。
她说:“那又怎么样?谢明玦没义务替你善后。放贷之前没做评估吗?或者说,蒋牧塞了你多少好处,才让你睁只眼闭只眼……”
“住口!”
陈耀正急急打断,像是怕她说出什么。
话说破就难看了。陈耀正知道。陈纾音也知道。
她笑笑:“侥幸逃过几次,以为次次都能这么幸运?就算为了姐姐的前途,你也不该继续顶风作案。”
陈纾音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善良的人。也没有以德报怨的习惯。
她语调轻松,事不关己的样子。陈耀正盯着她看了会,冷声道:“你真是半点不像你妈。”
陈纾音变了脸,“你没资格提她。”
走廊灯光影影绰绰,没能压住她眼底的讥讽和冷嘲。短短几个月,她身上的锋芒锐到刺目。
陈耀正没再多说。
只让她好好想想,想清楚其中利害关系。
陈纾音独自站在酒店门口,这个季节淅淅沥沥、一刻不停的雨,像要把人都浇透。
等回神,转头看到谢明玦站在不远处。他点了根烟,清冷眉眼被白雾遮住一半。
他冲她招招手。
陈纾音过去,他便将烟掐了,“你爸说什么了?”
“没说什么。”
谢明玦伸手捏了把她的脸,“有什么不能说的?蒋牧的地出了问题,他交代不过去,要谢家善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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