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雪未歇，天机阁内却是一片寂静。北冥渊的脚步踏在青石板上，回响在幽深的长廊中。他目光沉稳，心神早已锁定前方那座殿宇——那里坐着的人，竟与洛璃有着师徒传承的关系。
“洛璃的师姐？”他低语一声，语气平静，内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。
洛璃……那位曾让他心动却又遥不可及的女子，她的师姐如今执掌天机阁，背后是否也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？苍云岳又是如何与她搭上线的？
穿过最后一道门帘，北冥渊步入殿中。殿内香炉轻烟袅袅，光线透过纱帘洒落，映照出那名女子清冷的轮廓。她静静地坐在案后，素白纱衣随风微微飘动，仿佛不食人间烟火。
“你来了。”她抬眼，声音温柔如水，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讽，“北冥渊。”
“你是谁？”北冥渊没有回答，只是再度开口询问。
“我叫苏月白。”她缓缓起身，步履轻盈地走到他面前，目光如水般清澈，却又像是能洞穿人心，“洛璃是我师妹，而我……是她最不愿提及的过往。”
北冥渊眉头微皱：“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？”
“过去的事，不必再提。”苏月白轻轻一笑，似是回忆起什么，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，“今日你来此，不是为了听我们姐妹的故事吧？”
“不错。”北冥渊从怀中取出那枚符篆，递到她面前，“这东西，究竟有何玄机？”
苏月白接过符篆，指尖轻抚其上的纹路，神色渐渐凝重起来：“果然……你还真拿到了‘九曜封天阵’的残片。”
“九曜封天阵？”北冥渊眼神一凛，“它到底是什么？”
“传说中，这是天机阁初代阁主所创的终极杀阵之一。”苏月白缓缓说道，“以九大星辰之力为引，布下天罗地网，可困仙斩魔，威力足以毁天灭地。”
“毁天灭地？”北冥渊心中一震，“如此强大的阵法，为何会出现在苍云岳手中？”
“因为他找到了星核碎片。”苏月白淡淡道，“那是开启九曜封天阵的关键。只要集齐所有符篆和星核碎片，就能激活整个阵法。”
北冥渊脸色阴沉：“苍云岳想用它对付我？”
“不止是你。”苏月白看着他，眼神里多了一分意味深长，“他想借你之手，打开通往‘天机秘境’的大门。”
“天机秘境？”北冥渊心头一跳，“你说过，那是个危险的地方。”
“是的。”苏月白点头，“天机秘境乃天机阁历代先祖所留，藏有无数远古秘术、禁忌之术，还有……一位被封印的存在。”
“谁？”北冥渊问得干脆利落。
“天机阁初代阁主。”苏月白的声音很轻，却像一颗陨石砸入湖面，激起滔天波澜。
北冥渊沉默了片刻，才缓缓开口：“你的意思是，苍云岳想要唤醒那位初代阁主？”
“准确来说，他是想掌控那位的力量。”苏月白叹了口气，“你以为他只是为了权势吗？错了。他真正想要的，是永生。”
“永生？”北冥渊冷笑一声，“就凭他？”
“你以为自己不会死吗？”苏月白反问，“大乘境之上，还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。你以为你已经无敌，但在这道屏障前，所有人都是蝼蚁。”
北冥渊眼神微眯：“所以你告诉我这些，是想让我做什么？”
“阻止他。”苏月白直视着他，“或者……成为他。”
这句话落下，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几分。
北冥渊盯着她看了许久，忽然轻笑了一声：“你到底站在哪一边？”
“我没有立场。”苏月白收回视线，转身走向窗边，“我只是告诉你真相。至于怎么选，是你的事。”
北冥渊沉默片刻，随后问道：“除了你，天机阁里还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？”
“不多。”苏月白道，“但足够让苍云岳渗透进来。他已经收买了几位长老，甚至……暗中扶持了一些外门弟子。”
“也就是说，现在天机阁内部并不太平。”北冥渊低声自语。
“聪明。”苏月白回头看他一眼，“你想怎么做？”
“我要带走更多关于九曜封天阵的资料。”北冥渊语气坚定，“还有，我想知道剩下的符篆都在谁手里。”
“这个我可以帮你。”苏月白点点头，“但我有一个条件。”
“说。”
“帮我找到洛璃。”她顿了顿，又补充了一句，“她在你身边的时候，过得好吗？”
北冥渊一怔，随即摇头：“她从未真正属于我。”
苏月白笑了笑，笑容里有些许苦涩：“那就更该找到她了。”
“好。”北冥渊答应得毫不犹豫，“只要你提供线索。”
“我知道她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。”苏月白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简，“里面有她的气息波动，你可以用它追踪。”
北冥渊接过玉简，感受到其中确实残留着熟悉的灵力波动，正是洛璃的气息。
“谢谢。”他说。
“别谢得太早。”苏月白淡淡道，“等你真正面对那个选择时，你会明白，有时候知道真相，比一无所知更痛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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