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三更天。"森喜瞥了眼漏刻,从暗格取出一套紫檀木箱。箱中整齐排列着二十余枚京都贵族的家纹,最上方那枚近卫家的桐纹还沾着新鲜的墨迹。他取出一把看似裁纸用的小刀,刀柄旋开竟是中空的,里面藏着天伏藩主写给关白近卫忠熙的密函。
此时在御所东北角的局务官舍,女官们正在玩双六戏。彰子故意打翻茶碗,热水在榻榻米上洇出奇特的形状。"哎呀,得去储藏室取新榻榻米呢。"她欠身离席时,左手小指在门框上划过——三道几乎不可见的刮痕又添了一道。
储藏室的地板下藏着通往冷泉院的密道。彰子褪去繁复的十二单衣,露出底层商女打扮的麻衣。当她推开伪装的佛龛时,里面已摆着三份文书:近卫家传递的朝廷动向、鹰司家提供的御所布防图,以及最致命的那份——孝明天皇亲笔写的和歌,字里行间藏着对倒幕的默许。
冷泉院的枯山水庭院里,看似随意的石组排列实则是密码。彰子将天皇的和歌埋在指定位置的砂砾下,次日黎明前,会有扮作扫除侍的甲秀藩忍者取走。这个传递环节持续了七年零四个月,从未被截获——直到文久二年那个下雪的清晨。
那日彰子照例在局务官舍插花,突然发现本该送来新萩花的园丁换成了生面孔。她故作镇定地调整花枝位置,却发现对方根本不看预警暗号。当这个"园丁"的右手第三次拂过腰间时,彰子看清了他虎口的老茧——那是常年使用十字弓留下的。
"大人想看更稀有的花种吗?"彰子突然高声问道,同时打翻了水盆。潜伏在厨下的三名女官立即敲响警钟,西廊传来杂沓的脚步声。假园丁猛地掀开衣摆,露出的却不是预期中的十字弓,而是一枚德川家的三叶葵纹腰牌。
混乱中彰子被推入储藏室,暗门即将闭合的刹那,她看见酒井忠义带着新选组冲进庭院。最令人心惊的是,队伍末尾那个戴斗笠的忍者,手中赫然拿着她昨日埋下的天皇和歌副本。
萩乃屋在当天傍晚突发火灾,森喜右卫门消失无踪。但没人注意到火灾前有个卖针线的老妪进了店,她挎着的篮子里装着二十余枚家纹的复制品。三天后,这些家纹出现在西国大名的密使手中——内应网络从未真正断裂,就像地下的暗河,在某处被截断后总会找到新的出口。
二条城的地牢里,酒井忠义将烧红的铁钳逼近彰子的左手:"说出其他女官的名字。"彰子望着小指上为计数而留的伤痕,突然想起七年前初入宫时,祖父小早川忠信在密信里写的话:"菊与刀皆可杀人,而真正的利器往往藏在袖底。"
当铁钳烙上肌肤时,她发出的惨叫声惊飞了檐下的乌鸦。这些乌鸦随即飞向京都各处——这是内应网络最后的预警。而在冷泉院的砂砾下,新埋的和歌副本墨迹未干,天皇的笔迹比往日更加狂放,仿佛要冲破和纸的束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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