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幕裹挟着林昭撞开实验室的金属门时,顾清欢正站在量子计算机前调试脑波传感器。
她转身的瞬间,白大褂的下摆扫过操作台上的试剂瓶,瓶身上倒映出林昭那滴着水的警帽——帽檐上还沾着半片被雨水泡软的青苔,那是他翻墙时蹭到的。
“手。”顾清欢没多问,直接拽过他那沾着雨水的右手。
镜界残片被他攥得发烫,指腹压出的红痕里还渗着血丝。
她用镊子夹起芯片时,指尖触到他掌心未干的雨水,凉得像根细针戳进神经。
“体温会影响异能数据的稳定性。”顾清欢低头调整仪器参数,发梢扫过他的手背,“三秒后开始神经扫描,你会看到碎片里的记忆投影,但可能会有闪回。”
林昭盯着操作屏上跳动的绿色代码,喉结动了动:“能过滤掉魏远山的私人记忆吗?我只想要……”
“和你母亲有关的部分。”顾清欢替他说完,指尖在触控板上划出一道弧线。
量子计算机发出低沉的嗡鸣声,实验室的顶灯突然暗了两度——这是设备全力运转的征兆。
扫描光束亮起的刹那,林昭的后颈泛起熟悉的麻痒感。
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浮动:“因果推演准备就绪,是否启动?”他没急着应答,目光落在顾清欢垂落的睫毛上——那排睫毛正随着屏幕数据的变化轻轻颤动,像在替他数着心跳。
“来了。”顾清欢突然按住他的肩膀。
黑暗在眼前裂开一道缝隙。
首先涌入的是消毒水的气味,刺得鼻腔发酸。
林昭看见自己站在审讯室的玻璃幕墙后,对面的铁椅上坐着一个穿黑袍的男人。
他的脸被阴影遮住,只露出半张泛青的下巴,正用指节敲着桌面:“魏远山,记住你的角色。”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碾动,“别让任何人动摇这座城市的秩序。”
玻璃的另一侧,年轻的魏远山攥着钢笔的手在颤抖,钢笔尖戳破了审讯记录纸,墨水滴在“林淑兰”三个字上,晕开一团模糊的黑色。
林昭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——那是他母亲的名字,写在1998年的案卷里,写在他童年每个噩梦的最深处。
“因果推演启动。”系统提示音在耳畔响起。
视网膜上的面板开始闪烁红光,记忆碎片如雪花般涌入。
林昭看见二十年前的会议室,中年魏远山捏着保密协议的手青筋暴起,一个带有暗蚀标志的信封被推到他面前:“你女儿的留学名额,你妻子的手术费,都在这份协议里。”戴金丝眼镜的男人笑着说,“当然,要是你想让林淑兰的案子重见天日……”
“够了。”林昭咬着后槽牙低吼。
他的指甲掐进掌心,痛感顺着神经窜到眼眶。
在虚拟场景里,母亲的脸突然清晰起来——她坐在审讯椅上,手腕被手铐磨得发红,却抬头直视摄像头,声音透过二十年的杂音依然清晰:“我不怕死,只怕真相永远被埋葬。”
“叮——”
实验室的警报声炸响。
林昭猛地睁开眼睛,额头上全是冷汗。
顾清欢正扯下他头上的脑波感应器,发带不知何时散开了,几缕湿发黏在她苍白的脸颊上:“推演过载,再晚两秒你的脑电波就要紊乱了。”
手机在操作台上震动。
苏挽月的名字跳出来时,林昭看见顾清欢的睫毛颤了颤——她总说苏队长像块淬了冰的玉,可此刻在手机屏幕的蓝光里,她的耳尖泛着不自然的红。
“林昭,来资料室。”苏挽月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两度,“你母亲的原始笔录。”
资料室的顶灯坏了一盏,在昏黄的灯光里,苏挽月正俯身对着两台投影仪。
左边是案卷里的复印件,右边是她从物证库调来的原件。
林昭凑近时,闻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松木香水味——那是她每次熬夜查案时喷的,他记得很清楚。
“看这里。”她的指尖点在“嫌疑人林淑兰拒不配合调查”的批注上,“复印件用的是2000年才上市的喷墨油墨,原件……”她翻到笔录的最后一页,“签名栏的‘魏远山’三个字,和1998年他作为公诉人时的笔迹比对,运笔力度差了37%。”
林昭盯着两张签名的重合投影。
1998年的魏远山签名笔锋锐利,像一把未开刃的刀;案卷里的签名收笔时却有轻微的顿笔,像被人攥着手指写的。
“是被动参与,还是早就被控制了?”苏挽月关掉投影仪,金属按钮的脆响在空荡的资料室里格外清晰,“我让人调了他当年的体检报告,1998年3月有段空白——正好是你母亲被捕前两周。”
手机在林昭的口袋里震动。
阮星眠的视频通话弹出来时,他看见苏挽月的手指在身侧蜷了蜷——她总说阮记者太会钻空子,可上回阮星眠帮她查到毒贩藏货点时,这位女队长偷偷往人家包里塞了盒桂花糕。
“林昭,看这个。”阮星眠的脸占满了屏幕,背景是电视台的编辑室,她身后堆着一摞摞打印纸,“魏远山的私人账户,从1998年5月开始,每个月15号都会收到一笔境外汇款。”她点开一张资金流向图,“来源是开曼群岛的匿名账户,金额……”她咽了下口水,“足够在海城买三套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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