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三点的法医中心走廊，消毒水味裹着冷意钻进林昭鼻腔。
他盯着手机屏幕上阮星眠发来的照片——斑驳墙面上，血字"林婉如的冤，才刚开始"像把生锈的刀，正往他心脏里剜。
"我需要训练。"话出口时，他听见自己喉结滚动的声音。
母亲案卷上被水晕开的墨迹突然在眼前放大，与幽影紫瞳里的涟漪重叠成一片混沌。
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浮动，"意识壁垒"的兑换提示红得刺眼，8000功德值的数字像道坎，而他现在只有9400——还差200。
苏挽月的警靴在瓷砖上敲出脆响。
她从门框边直起身子，卷到肘部的袖子下，小臂肌肉绷成紧实的线条。
林昭后颈被车门撞出的淤痕还在发烫，她的目光扫过那处，又迅速移开："刑侦大楼地下三层有间防暴训练舱，能模拟7级精神冲击。"她从口袋里摸出个银色瓶子抛过去，玻璃与掌心相碰的凉意让林昭一怔，"能量剂，每四小时喝半瓶。"
顾清欢的白大褂下摆沾着星点血渍，是刚才给被幽影袭击的目击者做检查时蹭上的。
她摘下眼镜擦拭，镜片后的眼睛却始终没离开林昭："我调了三组神经刺激方案，从α波同步到γ波强化。"她伸手按住林昭后颈的风池穴，指腹带着常年握解剖刀的薄茧，"这里是精神力薄弱点，训练时用冰袋敷着。"最后那句话轻得像叹息，尾音却突然绷紧，"别让情绪左右你。"
阮星眠的身影是在这时晃进来的。
她穿着件米白色风衣，领口别着《海城法制报》的徽章，发梢还沾着夜露。
见林昭抬头，她立刻露出甜得发腻的笑，晃了晃手里的牛皮纸袋："刚从档案室顺出来的——你母亲当年的审讯录像。"纸页窸窣声里，她压低声音，眼尾微挑，"幽影的怀表刻着暗蚀图腾，我查了，那批表是二十年前德国定制的，和你母亲案里失踪的证物箱锁芯型号一样。"
训练舱的金属门在身后闭合时，林昭听见苏挽月说"三天后我来接人"，顾清欢的"心跳超过120就按红色按钮"被隔绝在厚重的门后，阮星眠的"录像带最后十分钟有杂音"却像根细针，扎进他太阳穴。
舱内的白光灯突然转为暗红。
系统面板弹出提示："模拟训练开始，当前场景：2001年7月15日，林婉如案证物室。"
监控画面里，年轻的林婉如被按在审讯椅上，手腕勒出红痕。
她抬头时，眼睛亮得惊人："我没偷文物，监控录像被篡改了！"画外音传来冷笑："证据确凿，你丈夫的证词都在。"
林昭的指甲掐进掌心。
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，一下，两下，与记忆里母亲被押走时脚镣的声响重叠。
系统提示音在耳畔炸开："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，功德值+50（共情受害者）。"面板数字跳到9450。
第二日清晨，模拟场景切换成幽影的精神攻击。
紫瞳涟漪在眼前扩散，林昭感觉有冰凉的手指在撕扯他的意识。
他想起顾清欢说的γ波强化，咬着牙集中精神——记忆里母亲煮的小米粥香气突然涌来，是十岁生日那天，她端着碗说"昭昭要当小太阳，把阴处的霉都晒跑"。
"砰"的一声，涟漪出现裂痕。
系统提示："精神抗性提升15%，功德值+80（突破自我）。"9530。
第三夜最艰难。
模拟舱的温度骤降至零度，幽影的声音在四面八方响起："你母亲求我放过她时，哭得多丑啊。你穿警服的样子，像极了当年给她戴手铐的警察。"林昭的额头沁出冷汗，后颈的冰袋早没了凉意。
他摸出阮星眠给的录像带，按下播放键——杂音里突然清晰的"暗蚀"两个字，像把钥匙捅开混沌。
"够了。"他对着空气说，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惊讶的冷静。
紫瞳涟漪在他意识里碎成星子，系统面板疯狂跳动："检测到宿主主动压制负面情绪，功德值+120（意志坚定）。"
9600。
"恭喜宿主，解锁'命运干涉·进阶'功能。"系统提示音比以往更清晰，"可短暂逆转指定个体的短期记忆，持续时间与宿主精神力正相关。"
林昭睁开眼。
训练舱的顶灯刺得他眯起眼，却挡不住眼底翻涌的光。
他摸到胸口的警徽，金属温度透过衬衫熨着心脏——这次，不是被苏挽月拽住时的慌乱，而是滚烫的、势在必得的热。
舱门开启的瞬间，穿堂风卷着消毒水味灌进来。
苏挽月靠在走廊墙上，警服肩章被灯光镀了层金边。
她直起身子，目光扫过林昭泛青的眼下，又迅速移开："幽影的信号出现在市立医院附近。"
顾清欢抱着平板从转角过来，屏幕上跳动着脑电波曲线："半小时前，有个昏迷三个月的女孩突然出现γ波异常......"她的声音顿住，盯着林昭发亮的眼睛，突然笑了，"看来训练成果不错。"
阮星眠的手机在这时震动。
她扫了眼消息，抬头时甜笑里多了丝锐利："市立医院的监控，拍到幽影的怀表了。"
林昭摸出兜里的录像带，指腹擦过"林婉如"三个字。
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，这次带着细微的电流杂音："检测到高阶异能波动，目标身份：暗蚀·执行官·幽影，距离当前位置1.2公里，正在接近。"
走廊尽头的窗户透进鱼肚白。
林昭向前走，警靴声在空荡的走廊里撞出回响。
他听见自己说："去市立医院。"
顾清欢的平板屏幕突然闪烁，原本平稳的脑电波曲线猛地窜高，像道劈进黑夜的闪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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