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道入口的齿轮声还在嗡嗡作响，凌霄拽着苏瑶的手腕往后退了三步。穿黑风衣的张默站在月光里，人皮面具的边缘泛着银光，眼睛里的绿光像两团跳动的鬼火，映得他下巴上的疤痕格外狰狞。
“别过来！” 凌霄的声音发紧，手心的印记烫得像块烙铁。他能感觉到苏瑶的指尖在颤抖，她笔记本上自动浮现的字迹开始扭曲，“危险” 两个字被绿色的墨痕涂得面目全非。
黑风衣张默笑了，声音里的金属摩擦声更重：“怕什么？我们是同类。” 他抬起右手，风衣袖口滑落，露出手腕上的六边形手链 —— 此刻每个金属片都在发光，拼成和凌霄手心一样的螺旋印记，“你以为张默为什么要帮你？因为我们都在等第七个宿主出现。”
苏瑶突然把笔记本挡在身前，封面上的三角形标记爆发出蓝光：“我奶奶的笔记里没有提到第二个张默！你是假的，是能量具象化的幻影！”
“幻影？” 黑风衣张默突然消失在原地，下一秒竟出现在三米外的香樟树下，风衣下摆扫过的草叶瞬间变成深绿色，“你可以摸摸这棵树，幻影能让植物变异吗？” 他摘下片叶子，叶脉在掌心化作银色的液体，“这是介质融合后的进阶形态，等你俩的印记完全觉醒，也能做到。”
凌霄的后颈突然发麻。通道里的齿轮声越来越急，像是有无数只机械虫在往上爬。他拽着苏瑶转身就跑，余光瞥见黑风衣张默没有追上来，只是站在原地把玩那片银色液体，嘴角的冷笑在月光里泛着寒光。
两人冲进树林时，晚自习的预备铃声刚响过。香樟树的枝叶在头顶交错成网，把月光切成碎银般的光点，落在地上像实验楼绿雾里的能量颗粒。凌霄跑得太急，帆布鞋踩进排水沟，泥水溅到裤腿上，竟顺着布料渗进皮肤 —— 接触到泥水的地方突然发烫，仿佛有细小的电流在游走。
“他跟上来了！” 苏瑶突然回头，声音里带着哭腔。黑风衣张默正站在树林边缘，距离他们不到五十米，步伐不快却始终保持着同样的距离，像个精准的影子。更诡异的是，他走过的地方，草叶都变成了深绿色，在暮色里连成条扭曲的轨迹。
凌霄猛地加速，拉着苏瑶钻进教学楼后的夹道。这里堆放着废弃的课桌椅，木板间的缝隙里长出了青苔，散发着潮湿的霉味。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夹道里回荡，和身后若有若无的脚步声重叠在一起，形成令人窒息的节奏。
“分开跑！” 凌霄突然停下，指着夹道尽头的两个岔路，“你去操场，我引开他！”
苏瑶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：“不行！他的目标是你！” 她翻开笔记本，某页的空白处突然浮现出地图，“往左拐有个废弃的储藏室，钥匙在窗台第三块砖后面！”
脚步声越来越近了。黑风衣张默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，投在夹道的墙壁上，像只张开翅膀的蝙蝠。凌霄推了苏瑶一把，自己转身往右跑，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，新坐标的数字变成了乱码，屏幕上跳出行绿色的字：“他在测试你的潜能”。
“操！” 凌霄低骂一声，冲进右侧的岔路。这里比想象中更窄，仅容一人通过，两侧的墙壁上布满弹孔般的孔洞，每个洞里都嵌着细小的绿色晶体，在黑暗中泛着微光 —— 和实验楼铁柜里的星晶碎片一模一样。
身后的脚步声始终保持着三步的距离。凌霄突然加速，皮鞋跟在地面划出火星，却在跑出岔路的瞬间僵住了 —— 眼前是条死胡同，尽头的铁门上挂着把生锈的大锁，锁孔里插着半片六边形的金属片，反光里映出黑风衣张默的脸。
“跑啊。” 黑风衣人站在胡同口，风衣的领口又立了起来，“我以为第七个宿主能跑得更快些。” 他抬起手，掌心的银色液体化作把匕首，在月光下泛着冷光，“还是说，你想试试被能量侵蚀的滋味？就像那个保安。”
凌霄的手心突然爆发出强光。他能感觉到金属碎片在皮肤下剧烈跳动，与锁孔里的金属片产生共振。铁门上的大锁开始剧烈晃动，锁芯里传来齿轮转动的咔哒声，竟像是在自行开锁。
“有意思。” 黑风衣人的匕首突然消失，“看来介质融合得比我想的好。” 他往后退了半步，让出身后的通路，“再给你次机会，往图书馆跑，要是能甩掉我，就告诉你个秘密。”
凌霄盯着他眼睛里的绿光，突然想起张默烟盒内侧的警告。这绝对是个陷阱，可锁孔里的金属片还在发烫，像是在催促他接受挑战。胡同外传来预备铃的最后一声，他咬紧牙关，转身冲向铁门 —— 大锁 “啪” 地一声弹开，铁链垂落在地发出刺耳的声响。
图书馆的方向传来晚风吹动书页的声响。凌霄冲进主楼时，管理员正在锁门，老式挂钟的指针指向七点整，钟摆的晃动频率竟与手心印记的跳动完全一致。他顺着楼梯往上跑，皮鞋踩在大理石台阶上发出空洞的回响，身后的脚步声像附骨之疽，始终保持着三步的距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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