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阳光透过教学楼的窗户，在课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凌霄坐在教室后排，眼神涣散地盯着黑板上的三角函数公式，脑子里却全是昨晚手心发光的景象。淡绿色的螺旋印记仿佛还在掌心灼烧，即使隔着校服布料，也能感觉到那股微弱的热流在皮肤下游走。
同桌的马尾女生用笔杆戳了戳他的胳膊：“喂，凌霄，你今天怎么魂不守舍的？”
凌霄猛地回过神，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：“没什么，可能没睡好。”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自己的手上，手指微微蜷缩，生怕那诡异的绿光再次出现。昨晚回到床上后，他辗转反侧了很久，直到天快亮才勉强睡着，梦里全是实验楼的蓝色液体和那个戴防毒面具的黑影。
讲台上，数学老师正唾沫横飞地讲解着一道复杂的几何题，粉笔在黑板上划过的声音尖锐刺耳，像极了实验楼铁链拖地的声响。凌霄的注意力根本无法集中，他总觉得手心在发烫，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。他悄悄摊开手掌，在课桌下仔细查看，淡绿色的螺旋印记安安静静地伏在那里，看起来和普通的胎记没什么两样，但他知道，这绝不是普通的印记。
“…… 所以这道题的关键在于找到辅助线，将不规则图形转化为我们熟悉的三角形和矩形。” 老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，目光扫过全班，“凌霄，你来回答一下，这道题的辅助线应该怎么画？”
突然被点名，凌霄吓了一跳，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。就在他起身的瞬间，“哐当” 一声巨响，他面前的课桌突然无故晃动了一下，桌面上的课本和文具噼里啪啦地掉落在地。更奇怪的是，课桌晃动的幅度并不大，但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推了一下，桌腿在水泥地上划出一道清晰的划痕。
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，所有同学的目光都聚焦在凌霄身上。
“怎么回事？”
“桌子怎么自己动了？”
“该不会是地震了吧？”
同学们议论纷纷，脸上都露出惊讶和疑惑的表情。坐在前排的几个同学甚至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天花板，生怕有什么东西掉下来。
数学老师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，他皱着眉头走到凌霄的课桌旁，用手拍了拍桌面：“这桌子怎么回事？是不是桌腿松了？”
凌霄站在原地，脸色惨白，心脏狂跳不止。他清楚地感觉到，在自己站起来的那一刻，手心的螺旋印记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悸动，一股无形的力量顺着手臂涌向课桌。他敢肯定，桌子晃动绝不是因为桌腿松动，更不是什么地震，而是自己搞的鬼。
“我…… 我不知道。” 凌霄的声音有些发颤，他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课本，手指触碰到地面的瞬间，又感觉到那股熟悉的电流感。他赶紧缩回手，生怕再引发什么意外。
“可能是年久失修吧。” 老师检查了一下桌腿，没发现什么异常，便挥了挥手，“好了，大家都安静一下，继续上课。凌霄，你先坐下吧，这道题的辅助线……”
凌霄如蒙大赦，赶紧坐回座位。他低着头，不敢看周围同学的目光，耳朵里嗡嗡作响。刚才那一瞬间的恐慌感还没散去，他甚至能感觉到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。
“原来不是地震啊，吓我一跳。”
“我就说嘛，怎么可能突然地震。”
“估计是桌子真的坏了。”
同学们见没什么大事，又开始交头接耳，但目光还是时不时地瞟向凌霄，带着一丝好奇和探究。
凌霄坐立不安，他能感觉到同桌女生投来的疑惑目光。他假装整理课本，将头埋得更低了，心里却乱成一团麻。昨晚手心发光，今天桌子无故晃动，这些诡异的现象都在表明，他的身体里正在发生某种不可思议的变化。这种变化让他感到既恐惧又兴奋，他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。
他想起了爷爷的实验笔记，想起了 1987 年的火灾，想起了实验楼的蓝色液体。这些碎片在他脑海里不断闪现，渐渐拼凑出一个模糊的轮廓。他隐隐觉得，自己身上发生的这些变化，或许和爷爷的实验，和那栋废弃的实验楼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。
“凌霄，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。” 老师的声音再次响起，打断了他的思绪。
凌霄猛地抬起头，目光慌乱地看向黑板。他刚才根本没听老师讲课，哪里知道什么辅助线。他支支吾吾了半天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老师无奈地摇了摇头：“上课认真听讲！坐下吧，下次注意。”
凌霄羞愧地坐下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他再也不敢走神了，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听老师讲课，但手心的热流和刚才桌子晃动的画面却始终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。
接下来的几节课，凌霄过得如坐针毡。他时刻注意着自己的手，生怕再引发什么意外。他尽量避免触碰任何东西，连写字都小心翼翼的。但越是紧张，手心的感觉就越强烈，那股热流仿佛在和他的心跳呼应，随时都可能爆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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