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王府的朱漆大门“吱呀”合上时,夏紫月的绣花鞋正碾过门槛上的铜制门环,发出清脆的“当啷”声。晨雾未散的庭院里,十八名暗卫正在假山上练剑,衣袂带起的风卷落几瓣早开的玉兰,却没惊到他们半分——这等耳聪目明的身手,哪像伺候病弱主子的模样?
“王妃请随属下走。”肖景容的贴身侍卫墨影垂手而立,腰间佩刀的穗子上绣着九瓣青莲,正是方才在西街扮轿夫的暗卫头目,“王爷吩咐,西跨院的晴雪轩已收拾妥当,一应吃穿用度皆按正妃规格。”
夏紫月盯着他挺直的脊背,想起在西街时,这人明明扛着轿杆却能单手制敌,此刻走路却故意佝偻着腰,活像个伺候病人的老仆。她忽然轻笑,指尖划过廊柱上的缠枝莲纹——这王府的一砖一瓦,都在演着“病弱皇子”的戏码,偏偏漏了这些身手矫捷的暗卫。
晴雪轩的雕花木门推开时,她差点被扑面而来的药香呛到。紫檀木案上摆着二十多个青瓷药罐,标签上写着“千年人参”“雪顶灵芝”,墙角堆着半人高的绸缎匹头,月白羽纱上绣着的并蒂莲,正是她出阁时没拿到的嫁妆纹样。
“王爷倒是体贴。”她摸着床头那本《孕期养胎手册》,蝇头小楷写着“忌生冷,宜散步”,末尾画着个歪歪扭扭的葫芦——肖景容的字迹向来如刀刻,这明显是刻意模仿的圆润笔锋,“怕不是早就备好了‘病秧子夫君’的剧本?”
墨影正要退下,忽见她从袖中取出个小玉瓶,往窗台上的枯兰浇了点清水。原本蔫巴巴的兰草突然抖了抖,枯黄的叶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绿,三息后竟抽出两枝新芽,顶端各绽一朵雪青兰花,花瓣交缠如并蒂,在晨光中泛着微光。
“王、王妃神人!”墨影惊呼,佩刀“当啷”落地,“这株素心兰枯死三月,连太医院的花房首座都没法子……”
“不过是会点‘园艺’。”夏紫月眨眼,指尖悄悄擦过沾着灵泉水的袖口,“墨影侍卫可知道,王爷房里的沉水香,为何总混着股铁锈味?”见对方眼神闪烁,她笑得更狡黠,“那是用鸽子血浸过的香饼,烧起来像咳血,却骗不过鼻尖灵的人。”
墨影脸色一白,慌忙弯腰捡刀,却撞翻了案上的药罐。夏紫月趁机扫过他腰间的玉佩——正是肖景容三年前赏给暗卫的令牌,背面刻着“宁折不弯”四字,与他方才佝偻的姿态判若两人。
“劳烦告诉王爷,”她忽然凑近,压低声音,“若想装病,不妨让暗卫们练练咳嗽,别总在花园里舞刀弄剑——昨夜我路过演武场,可是看见某人单手举着百斤石锁呢。”
墨影差点咬到舌头,连退三步撞在屏风上。夏紫月忍笑转身,看着铜镜里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,忽然想起在将军府时,母亲曾说“皇家病榻多戏码”,如今看来,肖景容的“心疾”,怕比她的“笑口常开丸”还多几分伪装。
晌午时分,膳房送来的燕窝粥还冒着热气,夏紫月却盯着食盒底层的纸条发呆。上面用朱砂画着个小葫芦,旁边写着“子时三刻,湖心亭”——正是肖景容的暗纹标记。她忽然轻笑,将纸条浸进灵泉水,纸面浮现出王府的地形图,湖心亭下竟标着“密道入口”。
“原来装病是假,囤兵是真。”她摸着地图上的暗格,想起晨雾里看见的暗卫数量,怕是比明面上的侍卫多了三倍,“九皇子殿下这是怕皇兄猜忌,故意扮作病弱,实则在王府里练兵呢。”
酉时初刻,她揣着从空间里摘的灵泉草莓,晃进了肖景容的书房。雕花槅扇半开,传来棋子落盘的“啪啪”声,墨影正与肖景容对弈,前者眉头紧锁,后者却翘着腿,指尖捏着白子在棋盘上打转,哪有半分病弱模样?
“王爷这步棋,可是要‘围魏救赵’?”她忽然出声,将草莓放在棋案上,“用‘病入膏肓’的假象,引开皇上的眼线,实则打通湖心亭密道,连通城外兵营——妙啊。”
肖景容指尖一顿,白子“当”地落在棋盘上,震得石桌轻颤。他抬头望着门框上沾着的草莓汁,夏紫月正歪倚在门边,月白羽纱裙上绣着的并蒂莲,与他袖口的暗纹一模一样。
“王妃好眼力。”他忽然轻笑,捡起颗草莓咬了口,酸甜汁水顺着嘴角流到下颌,“不过更妙的是,你竟能用灵泉水催活枯兰——说吧,这手‘回春术’,还能治什么病?”
夏紫月看着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锐利,知道这是试探。她晃了晃袖中玉瓶:“能治装病的‘心疾’,能解假咳的‘血毒’,还能让某些人……”她忽然凑近,盯着他手腕上若隐若现的剑茧,“白天咳血装柔弱,夜里却在演武场耍大刀。”
肖景容忽然大笑,震得棋盘上的棋子乱滚。墨影识趣地退下,独留两人在书房。夏紫月看着他笑出的梨涡,忽然想起西街百姓说的“冷面阎王笑起来像糖葫芦化了”,此刻倒真有几分贴切。
“你究竟是谁?”肖景容忽然抓住她手腕,触感比灵泉水还温润,“将军府嫡女,被休弃的皇子妃,还是……”他盯着她腰间的“长乐”玉佩,“带着灵泉空间的奇女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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