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锁公主府并未让明凰成为困兽,
她的影响力,如同无形的蛛网,早已渗透到朝堂的某些角落,
刑部尚书李严的书房内,一盏孤灯下,
李严反复看着那份“偶然”得来的誊抄稿,眉头深锁,
纸上关于“乡贤正”的职能设定极其新颖务实,将教化与基层治理、经济引导完美结合,远非空谈;而引用《盐铁论·授时篇》中关于官府在农时指导、技术推广方面的责任来佐证“富民乃教化之基”,更是冷僻却精准无比!
这绝非死记硬背或提前演练能写出的东西,里面蕴含的是真正的思考、洞察和创造力!
“公主……这是在提醒老夫,莫要被表象蒙蔽,要看文章本身的神?”李严喃喃自语。
他素来以刚直着称,但也爱才惜才。
这份誊抄稿,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,激起了巨大的涟漪。
他开始重新审视“舞弊”的可能性,对文若那场悲情戏也产生了更深的疑虑。
与此同时,大理寺卿赵正清也收到了类似的“提示”。
他更谨慎,但同样被文章本身的深度所震撼,他秘密召见了心腹,下令在调阅陈九原卷时,必须重点核对这两处细节的书写状态——是流畅自然,还是刻意模仿?墨迹渗透的层次是否一致?这将是判断是否“默写”的关键!
明凰并未直接联络柳方正,但她通过一位与柳方正交好、且对“经世致用”理念深表认同的翰林院老学士,传递了景帝旨意中“若有构陷,夷其三族”的森然警告,以及“朝廷正值江南水患、漕运梗阻多事之秋,栋梁之才若因构陷而折损,乃国之大殇”的沉痛提醒。
这位老学士在清流小聚中,语重心长地叹息:“诸位,文若先生痛悔,固然令人唏嘘,然三司会审在即,陛下旨意森严,意在彻查真相,而非仅平息物议。
吾辈清流,持身以正,更需以国事为重,若因一时激愤或门户之见,蒙蔽双眼,未能明察秋毫,致使真才蒙冤,奸佞得逞,岂非同样有负清流风骨,愧对天下苍生?
柳公,令嫒乃关键人证,当此之时,唯有据实二字,方能不负陛下所托,不负清流之名啊!”
这番话,如同一盆冷水,浇在部分被文若悲情裹挟的清流头上,也重重地敲在了柳方正的心上。
当孔希声串联御史台磨刀霍霍,弹章如雪片般飞向皇宫时,明凰并未坐以待毙。
她以“避嫌”为由闭门,却并非龟缩。
一封措辞恭谨却锋芒内蕴的奏章,由公主府长史亲自送入通政司,直呈御前。
奏章中,明凰首先表明对父皇旨意的绝对服从和对科场公正的坚定维护。
接着,她话锋一转,以沉痛的笔调写道:
“……然儿臣惊闻,物议汹汹,竟有污言直指儿臣胁迫文宗,徇私舞弊!此等构陷,直欲将儿臣钉于国法耻辱柱上,其心可诛!儿臣身为天家血脉,镇国公主,蒙父皇信重,协理朝政,夙夜忧勤,唯恐有负圣恩,岂敢行此动摇国本、自毁长城之事?
文若先生,文坛泰斗,儿臣素来敬重有加,以师礼待之,何来胁迫二字?此等无稽之谈,实乃对父皇慧眼识人之质疑,对朝廷抡才大典之亵渎!”
她并未直接为陈九辩护,而是将矛头直指构陷者的用心险恶,并将自己的清誉与朝廷法度、帝王权威捆绑在一起:
“……儿臣深知,树大招风,位高遭嫉。
或因儿臣力推江南水患新策,触动某些积弊;或因儿臣简拔寒微,碍了某些人的青云路,然此等宵小,不敢明刀明枪,竟行此下作构陷之举,欲借科场舞弊之名,行打击异己、扰乱朝纲之实!
其心之毒,甚于蛇蝎!儿臣恳请父皇明鉴,彻查流言源头,揪出幕后推手!若儿臣果有不法,甘受国法严惩!若查实系构陷……儿臣泣血以请,求父皇为儿臣做主,严惩构陷皇亲、祸乱朝纲之元凶,以正视听,以儆效尤!
儿臣一身荣辱不足惜,然天家威严、朝廷法度,不容亵渎!”
这封奏章,既是自辩,更是反击!
将“舞弊案”的层面,直接拉升到了“构陷皇亲”、“打击革新”、“祸乱朝纲”的政治高度!其言辞之激烈,立场之强硬,前所未有!
充分展现了一位强势公主在面临灭顶之灾时的铁血与刚烈!
奏章送入宫中,如同在暗流中投入一块巨石,
景帝看着女儿这字字泣血、却又刚硬无比的控诉,眉头锁得更紧。
他虽未表态,但明凰这份不惜玉石俱焚的姿态,无疑给那些疯狂弹劾的人敲响了警钟,也让三法司的主审官们感受到了更沉重的压力——此案若处理不当,引发的将是皇室内部的血雨腥风!
除了对朝堂施压,她深知柳方正父女此刻正陷入两难之际,
一位意想不到的访客深夜叩响了柳府角门——竟是明凰公主身边最得力的女官,持公主令牌而来。
她没有多言,只将一方素帕包裹的物件交给柳明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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