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,腹部的尖锐的疼痛让德拉科呼吸一滞。冷汗瞬间浸湿了他的额发,但他死死咬住下唇,没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。
艾德里安立刻上前一步,却在即将碰到德拉科时停住了。
——德拉科微微抬手,做了一个拒绝的姿势。
"抱歉,你先别碰我。"
他的语气稳定,仿佛刚才的争吵从未发生过。
但苍白的脸色和微微发抖的手指暴露了一切。
艾德里安的手悬在半空,灰绿色的眼睛里翻涌着无数情绪。
——最终却都归于一种诡异的平静。
他慢慢收回手,声音同样轻缓:"我去找治疗师。"
转身时,艾德里安的银发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,他的脚步很稳。
德拉科靠在墙边,慢慢滑坐在地上。腹部的疼痛已经减轻,但心脏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。
他盯着艾德里安离去的背影,突然意识到——这才是最可怕的。
从前他们争吵时,艾德里安会失控地抱住他,会红着眼睛哀求,会歇斯底里地表白。
而现在,他只是转身,平静地说要去找治疗师。
德拉科把脸埋进掌心,无声地颤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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德拉科蜷缩在冰冷的石墙边,月光像一层薄霜覆盖在他身上。腹部的疼痛已经变成了隐隐的钝痛,但胸腔里的窒息感却越来越重。
治疗师很快就来了——太快了,显然艾德里安用了紧急传唤咒。
德拉科抬起头,看见一个陌生的女巫匆匆走进来,身后却没有艾德里安的身影。
"马尔福先生?"治疗师蹲下身,魔杖尖端亮起柔和的诊断光芒,"莱茵斯坦先生说您有腹痛?"
德拉科机械地点点头,任由治疗师检查。诊断咒语在他腹部游走时,他突然开口:"他在哪?"
治疗师愣了一下:"莱茵斯坦先生在外面走廊...他说您可能不想见他。"
德拉科闭上眼睛,喉结滚动了一下。
治疗师的魔杖继续移动,温和地汇报着:"双胞胎都很健康,只是有些应激反应。我给您开一些舒缓魔药,需要卧床休息两天..."
当治疗师离开后,德拉科依然坐在原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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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廊尽头,艾德里安靠在一扇彩绘玻璃窗边。
月光透过玻璃,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。他手里攥着一瓶未开封的镇定药剂,指节发白。
治疗师走过来轻声汇报情况,艾德里安静静听完,只是点了点头:"麻烦了。"
"您不进去看看吗?"治疗师犹豫地问。
艾德里安摇摇头,银灰色的长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:"他现在需要休息。"
脚步声再次远去。
艾德里安坐在走廊的阴影里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瓶镇定药剂。
他想——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?
就在今天早上,德拉科还蜷在他怀里,半梦半醒间蹭着他的颈窝,像只餍足的猫。
艾德里安替他梳头发时,德拉科甚至懒洋洋地抱怨他动作太轻,发梢扫过锁骨时痒得他发笑。
——而现在,他们之间隔着一扇门,却仿佛隔着一整个世界。
他应该进去的。
他应该像从前每一次争吵时那样,不管德拉科如何推拒,都强硬地将他搂进怀里,直到德拉科在他肩头崩溃大哭,或是愤怒地咬他的肩膀。
可这一次,他没有这么做。
德拉科那句话像一把利刃,精准地刺进他们之间最脆弱的那道裂缝。
——原来德拉科一直是这么想的啊。
他以为他们达成了某种默契,他以为德拉科接受了他的控制欲,甚至享受这种依赖。
他以为……他们扭曲的关系里,至少还有爱作为支撑。
可现在,他连这一点都不敢确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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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内,德拉科靠在床边,手指紧紧攥着被单。
治疗师的舒缓魔药让腹痛减轻了,可胸口的窒息感却越来越重。
他盯着紧闭的房门,耳朵捕捉着外面每一丝细微的动静——脚步声,衣料摩擦声,甚至是呼吸声。
可什么都没有。
艾德里安没有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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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,月光依旧冰冷地笼罩着黑森林庄园。
两个人,隔着一扇门,各自蜷缩在黑暗里。
谁都没有勇气先推开那扇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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