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落，德拉科站在门厅整理袖口，艾德里安正亲手为他系好旅行斗篷的银扣。
"真的不用我陪你去？"艾德里安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抚平斗篷褶皱，灰绿色眼睛在晨光中像浸了蜜的翡翠。
德拉科仰头让他系好领结，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撒娇："你昨天半夜起来熬夜处理完法国那边的加急文件，我可舍不得吵你补觉。"他伸手拂过艾德里安眼下的淡青色，"中午前就回来。"
艾德里安捉住他的手腕，在掌心落下一个吻："替我向卢修斯叔叔问好。"
家养小精灵递上龙皮手套时，德拉科突然转身搂住艾德里安的腰，把脸埋在他肩窝深深吸气。雪松与羊皮纸的气息钻入鼻腔，他闷闷道："突然不想走了。"
艾德里安低笑，银发垂落扫过他的耳尖："要我变成斗篷上的扣子跟你去吗？"
"那我要把你别在离心口最近的位置。"德拉科退后半步，指尖点了点他左胸的衣袋。
飞路粉的绿焰吞没身影前，德拉科回头看了眼——艾德里安仍站在原地，晨光为他镀上金边，美好得像幅油画。他笑着挥挥手，下一秒就被火焰卷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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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尔福庄园·门厅
壁炉的余烬尚未散尽，德拉科拍打斗篷上的灰尘，抬眼就看见纳西莎站在楼梯中段。
"妈妈？"他惊讶地眨眨眼，"我以为您和父亲在温室。"
纳西莎缓步走下台阶，金色长发盘成慵懒的髻，晨袍上绣着暗纹的常春藤。她伸手抚过儿子脸颊："你父亲在书房等你。"
德拉科轻轻用脸贴了一下母亲的手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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德拉科推开书房厚重的橡木门时，卢修斯正站在窗前修剪一株白玫瑰。晨光透过玻璃花房，在他铂金色的长发上镀了层柔和的银边。
"父亲。"德拉科轻声唤道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斗篷银扣——艾德里安亲手系的那枚。
卢修斯转过身，灰蓝色的眼睛扫过儿子放松的眉宇。
"坐。"
卢修斯指了指对面的扶手椅，声音出乎意料地平和。
德拉科有些讶异，但还是顺从地坐下。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两人之间的茶几上，映着茶盏里袅袅升起的热气。
卢修斯放下银剪也坐了下来，开口："你看起来气色不错。"
"艾德最近改良了助眠魔药。"德拉科自然地接话，指尖划过扶手椅上的蛇纹雕花，"圣芒戈想买配方，但他坚持要冠马尔福工坊的名。"
卢修斯的指尖在茶杯沿口顿了顿。这不像质问，倒像真正的寒暄。
家养小精灵送上红茶，德拉科往杯子里加了两块方糖——他小时候其实总爱加四块，被父亲训斥后便再没敢多放。
"您知道吗，"德拉科突然开口，"战后那会儿，古灵阁差点冻结我们的金库。"他的指尖轻轻敲击杯壁，"是艾德暗地里联系瑞士古灵阁延长期限。"
"他还偷偷的想当`无名英雄`不告诉我，"德拉科轻笑了一声，"后来还是我自己发现问他他才承认的。"
卢修斯抬起眼睑。
"还有翻倒巷那批被查封的龙血，国际魔法贸易司咬死要销毁..."德拉科声音中逐渐带上了追忆，"他在威森加摩会议上硬是保了下来。"
阳光在茶杯边缘跳跃，卢修斯注视着儿子泛着柔光的睫毛。这不是他预想中的对话——没有争辩，没有对峙，只有平静的陈述，像在讨论明天的天气。
"你很了解他。"卢修斯最终说道。
德拉科端起茶杯，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表情："他为我做了很多。"
一阵沉默。
卢修斯突然放下茶杯，瓷器碰撞的声音清脆得像某种信号："当初你接受他的求婚..."他斟酌着词句，"是为了马尔福家族？"
阳光突然变得刺眼。德拉科看见自己的倒影在茶汤里晃动，像幅被搅碎的画。
"父亲。"他放下茶杯，瓷器与木桌相触时发出轻微的"咔哒"声，"我爱他。"
这句话太轻，又太重。
卢修斯凝视着儿子——真正的凝视。他忽然发现，这个曾经会因为飞贼捉弄而哭闹的男孩，眼角已经有了细不可察的纹路。
"我知道了。"卢修斯最终说道，伸手拂去德拉科肩上一片不存在的灰尘。
当纳西莎推门进来时，看见父子俩站在窗前，肩并肩望着花园里新栽的玫瑰丛。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投在地毯上，轮廓模糊成一片，分不清是谁靠着谁。
"午餐准备好了。"她轻声说，"小龙，要留下来用午餐吗？"
德拉科站起身，整理了下斗篷："不了，我答应艾德中午前回去。"
德拉科转身时，卢修斯突然按住他的手腕："下周是你母亲的生日宴。"他顿了顿，"带他一起来吧。"
阳光穿过彩绘玻璃，在德拉科灰蓝色的眼里投下斑斓的光斑。他笑起来，像十二岁那年收到光轮2001时的模样："好。"
当飞路粉的绿焰再次燃起时，德拉科回头看了眼父母。他突然想起很多年前，自己要从家回霍格沃茨时，也是这样站在壁炉前回头张望。
只是这一次，没有人对他说"记得写信"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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