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再次这样失控。
当家养小精灵尖叫着告诉他德拉科独自一人去了玫瑰园，甚至用火焰咒烧毁了大片玫瑰时，艾德里安几乎是瞬间幻影移形。
他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，指尖不受控制地发冷——他不能失去他，绝不能。
玫瑰园里，德拉科跪在泥泞中，金发凌乱，肩膀微微颤抖。
艾德里安的呼吸一滞，喉咙里涌上一股血腥味。他快步上前，甚至没在意昂贵的袍子浸入泥水，只想立刻把人拉进怀里，确认他还在。
"没事的，我在这里。"他低声说，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中透露出安抚和温柔，可手指刚刚碰到德拉科的肩膀，就被对方猛地推开。
"都怪你！"德拉科嘶哑着嗓子指责他，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里蓄满泪水，"父亲他不要我了！"
艾德里安的心脏狠狠抽痛了一下。
他赶忙解释："我让步了，小龙，我让他参与工坊管理，我——"
但是德拉科打断了他。
"你走开！我不想要你！"
德拉科这句话说出口的那一瞬间，艾德里安的血液几乎冻结。
不。
他猛地收紧手臂，把德拉科死死按在怀里。他不能放手，绝不能。
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，用他颤抖的声音请求德拉科不要推开自己，
艾德里安几乎从未这样低声下气过，可唯一的几次都是对着德拉科·马尔福。
哪怕是当年在霍格沃茨的舞会上，亲眼看着德拉科搂着阿斯托利亚，笑着告诉他"我们只是朋友"时，艾德里安还能维持最后的尊严，转身离去。
但现在不行了。
他不能再承受一次失去。
"你要什么都可以……"他声音颤抖着许诺出一切自己能给的承诺，"马尔福工坊全还给你父亲……国际威森加摩的席位……玫瑰园铲平重种……什么都行……"
德拉科明显僵住了，灰蓝色的眼睛微微睁大，像是没想到他会这样让步。
直到德拉科的指尖小心翼翼地触上自己的脸，艾德里安曾猛然察觉自己竟然流泪了。
他猛地别过脸，银发垂落，遮住了表情。
他不想让德拉科看到自己这副样子——失控的、脆弱的、不堪一击的。他在德拉科面前本该是永远从容，无所不能的保护者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，连呼吸都在发抖。
"我不会再干涉你见父母……法案我明天就撤回……要是想回马尔福庄园住几天……"
他每说一个字，心脏就抽痛一下。他明白他在让步，在亲手松开自己精心编织的牢笼，可他别无选择。
（如果他离开，我会彻底崩溃。）
下一秒，他感受到德拉科捧起了他的脸。
"艾德，别哭……"他的声音温柔极了，"我刚刚瞎说的，我没有要离开你。"
艾德里安感觉自己喉咙发紧。他盯着德拉科的眼睛，试图找出谎言的痕迹，可他只看到了真实的安抚。
"真的吗？"他不安的再次寻求确认，声音低哑得不成样子。
德拉科给了他肯定的答复。
艾德里安闭了闭眼，心脏终于落回胸腔。
"但是你要答应我，"德拉科又说，"以后别再瞒着我事情了，可以吗？"
艾德里安沉默了一瞬。
他知道自己应该拒绝。他应该继续掌控一切，应该确保德拉科永远在他的视线范围内，应该杜绝任何可能的背叛。
——可当他看到德拉科眼角的泪光时，他发现自己无法说出"不"。
"我答应你。"他低声说，低头吻了吻德拉科的睫毛，"只要你不离开我……我们要一直好好的。"
德拉科笑了，主动凑上来，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："傻子。"
艾德里安又怔了怔，随即也笑了。
自己确实很可笑。
他爱他，爱到连掌控都变得小心翼翼。
他曾经给过德拉科全部的自由，可换来的却是背叛。现在，他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。
但他可以假装。
他可以假装给德拉科自由，假装信任他，假装自己不再患得患失——只要德拉科不离开他。
月光下，他紧紧握住德拉科的手，指节发白。
他不会放手。
永远不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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