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，德拉科踩着柔软的地毯下楼时，鼻尖先一步捕捉到了黑咖啡独有的醇苦香气。
他脚步一顿。
当他走到餐桌前，却发现一杯黑咖啡正端端正正地摆在他的位置前。
而艾德里安已经坐在对面，晨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，衬得他整个人像一幅古典油画。
"早安，小龙。"艾德里安抬眸，灰绿色的眼睛里盛着温柔的笑意，"咖啡是你的。"
德拉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，指尖碰了碰杯壁——温度刚好，是他平时喝加糖加奶的咖啡时最喜欢的温热程度。
"你不是不让我喝吗？"他哼了一声，却还是坐了下来，端起杯子抿了一口——
"咳！"
苦。
太苦了。
浓烈的苦涩瞬间席卷舌尖，德拉科差点没绷住表情，硬生生把皱到一半的眉头压了下去。
他强装镇定地放下杯子，却看见艾德里安唇角微微上扬，灰绿色的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。
"怎么，马尔福少爷连杯黑咖啡都征服不了？"艾德里安单手托腮，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，语气里带着很久未见的促狭的笑意，"要不要我给你加两块糖？"
"少得意！"德拉科一把按住他要去拿糖罐的手，"我...我只是没想到这么苦。"
艾德里安反手握住他的指尖，拇指在他手背上轻轻摩挲："之前是我不对。"
他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，带着罕见的认真，"你本来就是成年人，我管得太多了。"
阳光透过玻璃杯，在桌面上投下一圈晃动的光斑。
德拉科怔了怔，没想到会突然听到这样的话。
"所以？"他立刻反应了过来，扬起下巴，"以后都听我的？"
"嗯。"艾德里安轻笑，突然倾身向前，在他唇上偷了个吻，"都听你的。"
他的唇还带着黑咖啡的余温，苦中回甘的气息渡进德拉科唇齿间，让这个吻莫名多了几分缠绵的意味。
德拉科被亲得耳根发烫，推开他时手指却下意识揪住了他的衣领："...谁准你突然亲过来的？！！"
"不是你说要听话？"艾德里安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，"马尔福少爷的'听话'，难道不包括主动献吻？"
"你——"
德拉科气结，索性抓起他的领带把人拽过来，恶狠狠地咬上他的下唇。
唇齿间的咖啡苦香还未散去，艾德里安却先一步退开。
"先吃早餐，"他的声音比平时低哑几分，"待会儿都凉了。"
德拉科轻哼一声，手指却还揪着他的衣领没放："现在知道装正经了？"
艾德里安低笑，顺势捉住他的手腕，在那纤细的腕骨上落下一个吻："再亲下去，我怕控制不住把你抱回楼上。"
这句话成功让德拉科耳尖发烫，立刻松了手。
餐桌上重新安静下来，只有银制餐具偶尔碰撞的轻响。
艾德里安状似不经意地开口："待会儿要不要去书房看看？最近有些文件..."
德拉科切着蜜瓜的手微微一顿。
"你不是都帮我处理好了吗？"他努力让语气显得平静，可刀尖却在瓷盘上划出轻微的刺响，"我去干什么。"
空气凝滞了一瞬。
艾德里安垂眸，银灰色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，再抬眼时，那双总是含笑的灰绿色眼睛竟闪过一丝受伤。
"...抱歉。"他轻声说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沿，"我只是想..."
话没说完，又摇摇头露出一个微笑，仿佛刚才的黯然只是错觉。
德拉科忽然觉得喉头发紧。
他盯着艾德里安微微绷紧的下颌线，想起今早那杯特意准备的黑咖啡，想起对方说"都听你的"时认真的眼神——
！自己刚才的语气是不是太生硬了？
"咳..."他别扭地戳了戳盘中的水果，"你是为我好，我没怪你。"
艾德里安的嘴角勾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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