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站台
十二月的寒风卷着细雪,德拉科把半张脸埋进银绿相间的围巾里,靴子不安地碾着地面结霜的碎石。
"所以你今天就走?"他假装研究站台柱子上的猫头鹰浮雕,灰眼睛却偷偷瞟向身旁的人。
艾德里安的银灰长发被风吹得微微扬起,德国制的龙皮手套正拂去肩上的雪粒。
"嗯,家养小精灵会来接我。"他顿了顿,"父亲希望我参加冬至夜的家族会议。"
"十一岁就参加那种无聊会议?"德拉科终于转过头,鼻尖冻得发红,"我爸爸从来不带我去——除非是展示'马尔福家的继承人'的时候。"
他夸张地模仿卢修斯挥杖的动作。
艾德里安轻笑出声,呼出的白雾模糊了两人之间的空气。
"莱茵斯坦家的孩子五岁就要学看账本。"
他伸手捻掉德拉科睫毛上的雪花,"你该庆幸自己还能当个孩子。"
列车喷着蒸汽进站,德拉科突然抓住艾德里安的袖口:
"你会不会..."
铂金发少年罕见地结巴起来,
"我是说...德国那么远..."
"每天一封信。"艾德里安变魔术般从斗篷里取出个精致的青铜猫头鹰匣。
"用这个,信件十二小时就能到。圣诞节礼物我已经让多比送到马尔福庄园了。"
德拉科迫不及待接过匣子,竟忘了反驳"谁要每天写信"这种话。
远处传来纳西莎·马尔福呼唤儿子的声音,他慌慌张张把匣子塞进内袋:
"我妈妈叫我了!"
转身跑出两步又急刹车,
"...你刚才说礼物?"
艾德里安望着他亮起来的灰眼睛,忽然想起黑湖里见到过的发光水母——也是这样,一碰就轻轻颤动着亮起来。
"你会喜欢的。"他故意停顿,"除非你更想要我送你一打《高级魔药理论》?"
"你敢!"德拉科张牙舞爪地扑回来,被艾德里安笑着用掌心抵住额头。
两人打闹间,谁都没注意站台棚顶垂落的槲寄生花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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卢修斯·马尔福的蛇头杖在雪地上敲出规律的声响。
"冯·莱茵斯坦家的少爷。"
他矜持地颔首,目光在艾德里安纹丝不乱的衣领上多停留了两秒,"德拉科在信里提过你...很多次。"
"爸爸!"德拉科耳尖瞬间红得像圣诞浆果。
艾德里安行了个标准的德国巫师礼:"马尔福先生,夫人,很荣幸能成为德拉科的朋友。"
他特意重读了"朋友"这个词,灰绿色眼睛直视卢修斯,"就像我们两家的友谊一样...珍贵。"
纳西莎用扇子掩住唇角——这孩子说话简直像三十岁的古灵阁行长。
卢修斯挑眉,忽然用德语问道:"令尊对英国魔药出口关税怎么看?"
"父亲认为,"艾德里安流畅地切换德语,"与其纠结3%的税率,不如关注翻倒巷新开的火龙血走私渠道。"
卢修斯突然大笑,拍了拍儿子肩膀:"你该学学人家,小龙。"
这句用的是英语,德拉科气鼓鼓地拽了一下父亲的白貂皮斗篷。
告别时,艾德里安弯腰执起纳西莎的手背行吻手礼:"您比德拉科描述的更优雅。"
然后转向卢修斯,压低声音:"关于翻倒巷的事...寒假后可否详谈?"
卢修斯眯起眼,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十一岁的男孩。
对方瞳孔里闪烁的不是孩童的天真,而是古灵阁金库般的精密算计。
"令人期待。"他蛇头杖轻点地面,积雪瞬间化作银丝勾勒出两家的联合纹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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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啪"的爆响,艾德里安出现在莱茵斯坦城堡的玄关。
十二英尺高的圣诞树上挂满会唱歌的妖精造金铃,但大厅里空无一人。
"小主人。"
年迈的家养小精灵多比——不是马尔福家那个——捧着卷羊皮纸颤抖着出现,"主人说会议已经开始三十分钟了。"
艾德里安解开斗篷,露出里面绣着家纹的正式礼服:"告诉父亲,我在等他把挪威代表晾够四十五分钟——这是他们上次迟到的回敬。"
走向会议室时,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青铜匣子。
里面除了写给德拉科的信,还有片从站台槲寄生上摘下的叶子——在德国古老魔法里,这象征着"等待归来的誓言"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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