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想起包里的一沓药条子,她停下手里的活,站起来喝水,也活动活动腰腿。
小王在一旁看什么东西呢,看得很认真。
静安说:“王姐,我想问你点事,药条子到哪儿去报?我爸让我找会计。”
小王说:“找会计是对的,会计能拿出钱来,不过,要厂长签字,厂长不签字,会计可不敢给你钱。”
静安说:“找厂长签字,不会有麻烦吧?”
小王摇摇头:“那可不一定,有些人的药条子啥药都开,有些不是治他病的药,那药条子厂子就不愿意签字。”
看来,好像还挺麻烦。
静安听着外面的动静。隔壁就是厂长室,不过,厂长这天上班来得晚,办公室的门一直没有动静。
报销药条子,遇到了困难。
厂长办公室的门终于开了,静安赶紧从电脑前站起来,拿着一沓药条子去了厂长室。
厂长抬头看到进去的是静安,一张板着脸,也不知道跟谁生气。
静安把药条子递过去:“厂长,这是我爸住院花的医药费,都是我们自己凑钱垫付的,我爸让我来报销药条子。”
厂长的手都没有伸出来,只是眼角扫了一眼药条子,抬眼看着静安。
厂长说:“小陈呀,仓库失火的原因厂子还在调查,没有最后的结果,暂时不能报销药条子。”
静安愣住:“不报销药条子,我家都没钱了,我爸还在医院住院呢,没钱咋治病啊?”
厂长的脸依然绷着:“你爸烧的不是不严重,能吃能撂的,还没好?”
静安不满地说:“你要是认为我说谎,你可以去医院看看,我爸烧伤的地方还在换药,可吓人了——”
厂长已经不想听静安说了,冲她摆摆手:“我还有个会,这事就这样了,等调查结果出来再说——”
静安气得脸煞白,回到秘书办公室。
小王抬头看到静安的脸色,就知道结果。她小声地问:“厂长没签字?”
静安叹气:“厂长说失火的事情还没调查清楚。还有啥调查的,无论因为什么失火的,我爸救火烧伤是事实吧,现在我爸在医院躺着,伤口还没长肉呢,别提多吓人了,厂子却不管——”
静安悲从中来,不禁哽咽了,掉下眼泪。
小王拿过毛巾递给静安,小声地安慰她。
小王说:“也怪你自己着急,一早晨咋能去找厂长签字呢?以后你记住了,跟人要账不能早晨去,他们会觉得一早往出拿钱晦气。”
静安抬着泪眼问:“王姐,那我啥时候去才好呢?”
小王眼睛一转,诡秘地笑了:“等厂长中午喝醉回来,你再去找他签字。”
这天,快到中午的时候,厂长忽然走进秘书办公室:“小陈,来一下。”
静安很高兴,以为厂长回心转意,要给她的药条子签字,赶紧揣着药条子进了厂长室。
厂长说:“一会儿要请客户吃个饭,你陪着去吧。”
静安从心里抵触这样的酒宴,斟茶,倒酒,陪客人说着好话,有时候,还会被灌几口酒。
哪怕静安说了,自己有个吃奶的孩子呢,对方也会说一些话,让她很尴尬,退无可退。
但这次不同,静安有求于厂长,对于厂长的吩咐她只能接受。
中午,静安陪着客户去了饭店,同行的还有副厂长,办公室主任,副主任,科长。
反正,一桌人吃饭,静安就是个小虾米,除了斟茶倒酒,她没有别的用处。
只有当厂长劝客户喝酒时,客户不喝,厂长就会把静安叫起来
“静安,你给王经理倒杯酒,你就站在王经理跟前,他不喝,你喝。”
静安厌烦透了这样的生活。以前,她对这样的酒局总是推三阻四,找各种理由不去。
但今天,她不得不去。这酒,她不得不喝。
午后,静安没有去给冬儿送奶,她喝了酒不能喂冬儿,就直接回到办公室。
小王看到静安一张脸喝得通红,给她倒了一杯水。
静安跟小王发牢骚:“这样的酒局我再也不想去了。”
小王说:“这种机会别人想得到,还得不到呢,就像后勤的那两个人,嫉妒得眼睛发蓝。你现在还是普通工人,你得想办法转正,成为真正的办公室的干部,那就谁也不用怕了,只要工作不出毛病,就没谁把你扒拉下去,你就能干到退休。”
静安头疼欲裂,坐在电脑前打字。她心急如焚,等待厂长回来。这家伙去厕所了。
听到有人从厕所出来,进了厂长室,静安赶紧跟了进去。
厂长倒在沙发上,半眯缝眼睛:“小陈啊,给我倒杯水。”
静安把厂长保温杯里的残茶倒掉,重新放了茶叶,倒了一杯水,恭敬地端到厂长面前。
厂长接过茶杯,手背若有若无,似有意似无意地碰到静安的手。
静安悄悄地把手收回来,没有像以往表现得那么明显,她今天不能让厂长太尴尬。
厂长说:“春节联会欢准备咋样了?你多唱两首,就喜欢听你唱歌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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