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呀,这是唱哪出呢?”徐娇娇晃了晃手里的捧花,眼尾上挑,“我听说岳阿姨要结婚,特意带姐妹们来道喜。怎么,不欢迎?”她扫过呆立的元彬,又看向脸色铁青的李怡——后者正从后台走出来,手里还攥着没写完的流程单。
何香抹了把眼泪,突然明白过来。
徐娇娇这些人,说是来道喜,实则是来“验人”的。
元彬这些年在都市里行侠仗义,救过的姑娘能排半条街,其中几个早就对他芳心暗许。
李怡是正牌女友,可这些莺莺燕燕总像影子似的跟着,今天这场婚礼,怕是成了她们的“比武招亲”现场。
江瑜最先动了。
她穿着墨绿丝绒裙,发间别着朵珍珠胸针,袅袅婷婷走到元彬面前,伸手挽住他胳膊:“元先生,好久不见。上次在古董街,你说要教我辨别的那枚古玉,我带来了。”她的指尖轻轻摩挲他腕骨,像在弹奏一曲无声的挑衅。
“哥!”郑斌从人群后挤出来。
这个扎着高马尾的姑娘是元彬的堂妹,从小跟着他长大,此刻眼眶泛红,“你答应过这个月陪我去看漫展的!上周说忙,前天说有事,今天又搞什么婚礼——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妹妹?”她扒着元彬另一条胳膊,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兽。
一时间,元彬左右胳膊都被占着,面前站着李怡,身后是徐娇娇似笑非笑的眼神,连曲佳音都靠在门边,指尖转着车钥匙,眼波流转:“元大师,需要我帮忙解围吗?”
李怡捏着流程单的手指泛白。
她看着江瑜挽着元彬的手,看着郑斌仰着的小脸,突然想起昨夜在沙发上的对话。
那时她怕元彬飞走,此刻却怕他被这些温暖的、滚烫的、带着人间烟火气的羁绊,扯得四分五裂。
岳芸扶着椅背慢慢坐下。
她看着这混乱的一幕,又摸了摸自己还未显怀的小腹,喉间的腥甜更浓了。
魔胎在体内蠕动,像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——她本想借婚礼冲喜,用人间的喜气镇压魔胎,可现在看来,这局棋从一开始就落了子错。
元彬感受着左右两边不同的温度:江瑜的手是温的,带着香奈儿五号的甜腻;郑斌的手是凉的,带着小姑娘特有的清冽。
他抬头看向李怡,后者正咬着唇,目光却坚定地与他对视——那是无论发生什么,都会站在他身边的眼神。
“都松手。”元彬开口,声音不大,却带着水德星君千年沉淀的威严。
江瑜下意识松了手,郑斌却拽得更紧:“哥——”
“郑斌。”元彬低头看着妹妹,喉结动了动,“等我处理完今天的事,明天就陪你去漫展,你挑最贵的周边,哥都买。”他又转向江瑜,“古玉的事,下周我去你店里,当面教你辨别。”最后看向李怡,他伸出空着的手,“流程单给我,咱们重新排。”
李怡把流程单递过去,指尖在他掌心轻轻一按。
那是只有他们懂的暗号:我在。
徐娇娇吹了声口哨,拉着曲佳音往旁边挪了挪:“得,咱们当观众吧。”俞泓和李晓萍跟着笑起来,气氛总算松快了些。
何香从门外探进头来,眼睛还红着,却扬了扬手里的东西:“元哥,我找到爸当年求婚的戒指了!”她晃了晃那枚磨得发亮的银戒,“妈说要戴这个。”
岳芸抬起头,目光落在银戒上,终于露出点笑意。
她抚着小腹,轻声说:“香香,把戒指给我。”
元彬看着这一幕,忽然想起昨夜李怡说的“一起护着别人”。
他握紧流程单,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里,除了婚礼流程,还记着水德星君记忆里镇压魔胎的法诀。
郑斌还拽着他的胳膊,却不再说话。
元彬低头,看见妹妹发顶翘起的呆毛,心里突然泛起钝痛——他总觉得自己有千年修为,能护好所有人,可连最亲的妹妹都忽略了。
“小斌。”他轻声说,“等会儿结束,哥给你买十盒草莓蛋糕,好不好?”
郑斌吸了吸鼻子:“要动物奶油的。”
“行。”元彬应下,目光扫过教堂内的众人,“什么都依你。”
窗外的风突然大了些,吹得彩色玻璃哗哗作响。
阳光透过玻璃,在元彬肩头投下一片斑斓,像极了李怡说的“比钻石还好看”的玻璃心项链。
他忽然想起水德星君记忆里的最后画面:天倾西北,地不满东南,他站在九霄云头,看着自己的仙府在劫火中化为灰烬。
那时他以为,仙途最痛不过失去修为。
可现在他才明白,最痛的,是看着身边人难过,自己却无能为力。
郑斌的手指在他胳膊上轻轻勾了勾,像在确认他还在。
元彬低头,对上妹妹带着期待的眼睛,喉间发紧。
他在心里默默发誓:这次,他不会再让任何不好的事发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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