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股阴寒的力量顺着眉心钻进来,像无数细针在扎他的识海。
"别挣扎。"女人的声音在识海里响起,"我要的是这具身体,你的元神......"她轻笑一声,"就当给阿珂的见面礼吧。"
元彬咬着牙抵抗。
他能感觉到对方的元神在侵蚀自己的识海,那些细针突然变成了画面——
残阳如血的战场,焦土上躺着无数尸体。
一个穿玄色道袍的女人跪在一具婴儿尸体前,怀里抱着个襁褓,嘴里念着"阿珂别怕,娘带你回家"。
暴雨倾盆的老宅,红木摇篮里躺着个婴儿,女人用银针刺他的指尖,滴了三滴血在翡翠簪子上。
还有......
"噗!"元彬喷出一口血。
女人的手突然松开,他踉跄着后退两步,撞在铁笼上。
"有意思。"女人舔了舔唇角的血,"你的元神里有......水德星君的气息?"她的眼睛突然眯起,"三百年前,水德星君在幽冥海陨落,原来......"
元彬擦了擦嘴角的血。
他刚才在抵抗时,瞥见了女人记忆的碎片,那些画面里的婴儿,和崔从珂有七分相似。
更让他震惊的是,那具婴儿尸体的眉心,有颗和崔从珂一模一样的朱砂痣。
"你到底对崔从珂做了什么?"他问。
女人没回答。
她转身走向崔从珂,旗袍下摆扫过泥地,像条游走的蛇:"阿珂,回家了。"
崔从珂立刻跟上,临出门前还回头冲元彬笑:"元先生,下次见面,我让狼先咬你左手还是右手?"
兽场重归寂静。
元彬低头看向自己颤抖的手。
刚才那女人的夺舍,比他想象中更可怕——她不仅能操控身体,还能随意翻阅记忆。
更关键的是,她提到了水德星君,而那是他前世的身份。
他抱起权美晶。
月光下,银色渔网装还在铁笼里泛着冷光。
远处传来狼嚎,混着风里若有若无的腥甜,像在提醒他:这场纷争,才刚刚开始。
元彬的识海如翻涌的黑海,郑善姬的元神化作青雾,正顺着他的灵脉丝丝渗入。
他咬碎舌尖,腥甜血气在识海炸开,暂时逼退那团青雾。
可不等他喘息,青雾又裹着冰锥般的寒意刺来,这次他看清了,每根冰锥上都刻着细小的符文,像是某种禁术的印记。
“三百年前的化仙宗,也用这种‘蚀魂锥’。”元彬突然开口,声音在识海中轰鸣。
他刚才在青雾翻涌间,瞥见了半幅画卷——朱漆山门挂着“化仙宗”金匾,石阶上跪着个穿月白裙的少女,额间一点朱砂,与崔从珂眉心的痣如出一辙。
青雾猛地一滞。
郑善姬的元神显化出轮廓,还是那副墨绿旗袍的模样,只是眼尾的青纹更深了,像要裂开的瓷片:“你怎会知道化仙宗?”她的声音不再柔滑,带着裂帛般的尖锐,“那门派早被雷火焚尽,连块砖都没剩!”
元彬趁机凝聚神识,在识海深处勾出一缕水德星君的残念。
那是他前世留在元神里的印记,如一滴幽蓝的水银,在识海漂浮。
“三百年前,幽冥海翻涌,我见过化仙宗的护山大阵。”他盯着郑善姬骤缩的瞳孔,“阵眼处有块玄铁碑,刻着‘宁为蚀魂,不负初心’——你师父的遗言,对吗?”
郑善姬的元神剧烈震颤。
元彬又瞥见几幅画面:月白裙少女跪在玄铁碑前,碑上血迹未干;她将婴儿放进红木摇篮,用银针刺破自己指尖,血珠滴在翡翠簪上;还有个穿玄色道袍的男子,在雷雨中大喊“善姬,你这是入魔!”
“你是化仙宗的郑善姬。”元彬一字一顿,“三百年前,你为救夭折的儿子,偷练蚀魂禁术,被宗门追杀。后来你夺舍了这具身体,用禁术维持他的转世,对吗?”
郑善姬突然笑了,笑声里带着哭腔:“好个水德星君的残魂,难怪能看透我的记忆。”她的元神突然膨胀,青雾如毒蛇般缠住元彬的识海壁垒,“既然你知道得这么清楚,那便留下来陪我——等我夺了这具身体,再去寻阿珂的下一世!”
元彬感觉识海壁垒发出蛛网般的裂纹。
他咬着牙调动全身灵力,冰雾从七窍渗出,在体外凝成冰晶铠甲。
可郑善姬的元神太强了,那缕水德残念只能勉强拖延,无法逆转局势。
“你夺舍过多少人?”元彬突然问,“这具三十岁的身体,能撑多久?”
郑善姬的动作顿了顿:“你以为我想?阿珂每一世只能活二十八年,我必须在他夭折前——”她突然住口,青雾里渗出缕缕黑丝,“闭嘴!你什么都不懂!”
元彬的识海突然一凉。
他意识到郑善姬在急了,而急则生变。
果然,下一刻,郑善姬的元神突然收缩,竟要从他识海撤退。
“想走?”元彬大喝,冰雾凝成锁链,缠向那团青雾。
可郑善姬的元神如滑不溜手的游鱼,锁链刚碰到青雾便碎成冰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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