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夫人怒目而视:“张大人,我家老爷向来奉公守法,何谈失察之罪?你这分明是……”
“住口!”张汤脸色一沉,打断秦夫人的话,“秦明德身为朝廷官员,下属犯下如此大罪,他会毫不知情?这不是失察是什么?我这是看在往日同僚的份上,才给你们机会。”
秦夫人还想争辩,秦明德轻轻拉住她的手,微微摇头。秦夫人明白,此时多说无益,只能咽下这口气。
张汤挥了挥手:“行了,把秦明德带出去吧,以后好自为之。”
狱卒上前,解开秦明德身上的枷锁。秦夫人赶忙扶住秦明德,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出诏狱。
秦明德和秦夫人出了诏狱,却发现已无家可归。长安的祖宅已变卖,他们只能带着痴儿秦风,踏上回栎阳祖宅的路。
一路颠簸,终于回到栎阳。那座祖宅,在岁月的侵蚀下,显得破败不堪。大门摇摇欲坠,院墙上爬满了青苔,屋顶的瓦片也残缺不全。
秦夫人看着祖宅,忍不住落泪:“老爷,没想到咱家竟落到这般田地。”秦明德长叹一声,伤病交加的他,此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进了屋子,里面蛛网密布,灰尘呛得人直咳嗽。秦风却像是浑然不觉,他呆呆地看着四周,嘴里嘟囔着一些旁人听不懂的话。
为了维持生计,秦夫人只能重操旧业,以浆洗为生。每天天不亮,她就挑着沉重的衣物去河边清洗,回来后还要晾晒、熨烫。长时间的劳作,让她原本细嫩的双手变得粗糙不堪,满是裂口。
而秦风,因为痴傻,时常遭到村里孩童的欺侮。那些孩子围着他,嘲笑他,甚至扔石头砸他。秦风只是傻傻地笑着,不懂得躲避。
有一次,几个孩子将秦风推倒在地,抢走了他手中一直把玩的一块石头。秦风摔倒在地,膝盖擦破了皮,他却只是坐在地上哭。秦夫人看到这一幕,心疼不已,她冲过去,将那些孩子赶走,把秦风紧紧抱在怀里:“风儿,别怕,娘在这儿。”
秦风看着秦夫人,眼中满是迷茫:“娘,他们为什么抢我的石头?”秦夫人泪水止不住地流:“风儿乖,他们不懂事。以后娘会一直保护你。”
秦明德躺在床上,听到外面的动静,心中既愧疚又无奈。自己身为一家之主,却让妻儿落到如此境地。他暗自下定决心,一定要尽快好起来,撑起这个家。
在秦家栎阳祖宅那破旧不堪的杂物间里,秦夫人在整理物件时,偶然翻出了一面祖传的汉代连弧纹铜镜。这铜镜本是秦家的传家之宝,只是历经变故,被随意搁置在了角落。
秦夫人轻轻拭去铜镜上厚厚的灰尘,那镜面虽有裂纹,却依旧透着古朴的光泽。她忽然发现,铜镜的左上方缺失了一角铜锈,裂纹从缺角处蔓延开来,竟隐隐形成阴阳分界的模样。
这时,秦风像往常一样在屋内四处游荡,不知不觉走到了杂物间门口。当他的目光触及那面铜镜时,原本呆呆傻傻的眼神中似乎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。紧接着,奇异的事情发生了,那面铜镜竟开始微微震颤起来,发出轻微的“嗡嗡”声。
秦夫人惊讶地看着铜镜,又看看秦风,她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景象。“风儿,你站那儿别动。”秦夫人一边说着,一边小心翼翼地捧着铜镜朝秦风走去。越靠近秦风,铜镜的震颤就越发剧烈,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驱使着它。
秦风看着震颤的铜镜,脸上露出懵懂又好奇的神情,嘴里不停念叨着:“动……动……”秦夫人心中既疑惑又害怕,她不明白这铜镜为何会在秦风靠近时出现这般异动。
“难道这铜镜与风儿之间有什么特殊的关联?”秦夫人喃喃自语,她深知这铜镜绝非寻常之物,只是此前从未发现它与秦风之间竟有如此奇妙的反应。
此时,秦明德拖着伤病的身体,听到动静也缓缓走了过来。看到这一幕,他同样震惊不已。“夫人,这……这是怎么回事?”秦明德虚弱地问道。
秦夫人摇了摇头:“老爷,我也不清楚,刚刚我发现这铜镜,风儿一过来,它就成这样了。”秦明德皱着眉头,仔细端详着铜镜和秦风,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。
“这铜镜是咱家祖传之物,一直以来都没什么特别的,如今却在风儿面前有这般异动,其中定有缘由。”秦明德思索片刻后说道,“夫人,你先将铜镜收好,此事不可声张,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。”
秦夫人点了点头,她找来一块布,将铜镜仔细包裹起来,藏在了床铺下面。秦风看着铜镜被藏起来,嘴里嘟囔着,似乎有些不舍。
夜晚,秦夫人躺在床上,翻来覆去难以入眠。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铜镜震颤的画面,心中隐隐觉得,这一切或许与秦风的痴傻有着某种千丝万缕的联系。难道秦风魂魄缺失,与这铜镜有关?那缺失的一角铜锈,又是否隐藏着解开谜团的关键线索?秦夫人在种种疑问中,渐渐进入了梦乡。而在隔壁房间,秦风躺在床上,双眼直直地盯着天花板,不知在想些什么,偶尔还会发出几声奇怪的笑声。那面被藏起来的铜镜,在黑暗中似乎也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微光,仿佛在等待着什么……
日子一天天过去,秦夫人的辛苦劳作只能换来勉强糊口的粮食。而秦明德的伤病却因为没有好好调养,愈发严重。栎阳的祖宅,在风雨中摇摇欲坠,秦家的未来,一片迷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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