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松溪捻了捻修剪整齐的胡须,脸上笑意不减,自嘲道:“看来萧大人是怪罪老夫啊!”
萧业答道:“晚生不敢。”
秋松溪笑了两声,向身后的侍卫伸出了一只手,手掌平摊向上。
那侍卫随即抽出腰间的大刀,双手奉在秋松溪手上。
谷易、吉常见状,手掌瞬间按上腰间大刀,但被萧业以眼神制止了。
两人虽然放弃了拔刀,但却一左一右全神戒备护在萧业身旁。
那抱着兄弟尸体的汉子见此情景,脸上露出畅快和得意。
萧业嘴角仍是微扬,神情闲适。随即便见秋松溪手持白刃一刀贯穿了那汉子的胸膛!
这猝不及防的变故让那汉子难以置信,他喉间随着血液上涌溢出一串“咕噜”声响,似乎是想问出心中疑问,最终死不瞑目。
而在场的众人,除了萧业,也因眼前的一幕目瞪口呆。
秋松溪拔出了刀,扔给身后的侍卫,转头又对萧业笑道:
“萧大人为老夫清理门户,那老夫就陪一个,帮萧大人除去后患!”
萧业扯了下嘴角,“秋先生不怪罪晚生擅自做主,晚生就感激不尽了。”
秋松溪摆了摆手,又语重心长的对萧业道:“我知道今日的事给萧大人添麻烦了,但时机易失难得,故而没来得及知会萧大人。萧大人放心,原先的计划明日会补上。”
萧业回道:“如此就有劳秋先生了,晚生接下来会好好准备送给王爷的大礼!”
就这样,两个聪明人不必将话说透,就达成了协议。
萧业走后,秋松溪身后的汉子望着地上两个下属的尸体,不解的问道:“先生是不是太给姓萧的面子了?”
秋松溪没有看地上的尸体,冷哼一声,“你以为他死的冤枉?他暗中接近谈家你知不知道?”
那汉子闻言露出惊骇之色,慌忙跪地拜道:“属下不知,属下这就让人去查!”
秋松溪挥挥手,“不必了,谈家人可比他有分寸,并未理会。”
那汉子松了一口气,又将心中疑惑问出:“属下看那萧业有些狡猾,不十分可信,王爷为什么派了这么个人来?”
秋松溪捻着胡须,望着月色下远去的草船,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。
“王爷现在需要的是狼,不是狗,自然容得下他的狼子野心。”
事实上,正如萧业的推测,万春园的事,秋松溪并非要置他于死地,不过是在给皇帝抹黑的时候顺便给萧业提个醒。
不过,萧业竟查出了“张家别院案”,并逮捕了张极化、廖宗佑和一众勋贵子弟,这倒出乎了他的意料。
也让他对这个年轻人更为赏识了…
回到萧府,已是寅时。
谷易快速的铺好了床褥,“公子,离上朝还有一段时间,公子忙了一宿,先养养精神吧。”
萧业凭窗而立,望着朦胧天边泛起的淡淡蓝色,思想今日的朝堂绝对是精彩纷呈。淡淡应道:“忙了一宿的又何止我一个。”
萧业说的没错,这盛京中,既有问心无愧、畅快酣眠者如范廷、孔偃;也有秉烛夜谈、献计献策者如豪门党、寒门党。
昨晚,廖明章一行离开大理寺后并未各自回府,而是径直去了刑部尚书张极维的府邸。
可巧张极维那时正在歧国公府中,见到刚从齐王府回来的徐骁,赶忙上前请示齐王的意思。
徐骁一边随意地整理着衣襟,一边自在地坐了下来,端起了一杯茶,悠悠品着。
张极维躬身等候,虽然内心着急,却不催促。
徐骁放下茶盏,硬朗的声音响起,“张大人,只是几个家奴的事,还须劳动齐王殿下吗?”
“家奴?”张极维疑问道。
“怎么?不是家奴作怪,难道还有别的什么人?”徐骁反问一句。
“哦…是家奴,是家奴!”张极维恍然大悟。
徐骁低头摆弄着手上的金指镯,“既是家奴,张大人就处理的利索点。
听说涉案的还有长平伯府的叶明成,萧业与他是姻亲,理当避嫌。既如此,人虽是大理寺抓的,案却并不一定由他审!”
“可是,若要避嫌,这案子也轮不到我刑部啊!”
“你急什么!只要人和案子出了大理寺,还怕没有机会吗?
当务之急,仍是‘万春园骚乱’,绝不能让萧业脱身,只要把他拉下了马,再翻不了一点儿风浪,什么案子都能迎刃而解了!”
“国舅爷说的有理!下官明白了!”
有了齐王和徐国舅的授意,张极维心安了。
回到府邸,见到廖明章等人,便将此意思传达,众人一合计,萧业是蓄意栽赃也罢,证据确凿也罢,要想救自家子侄,就只有踩死萧业这一条路了!
就在豪门党挑灯夜战奋笔疾书之际,寒门党这边也没闲着。
一日之内发生两件大事,皆是轰动全城,其中“流民失踪案”的嫌犯更是齐王一派的亲眷,这等“天赐良机”,当然要“痛打落水狗”了!
于是,在豪门党盯上萧业之时,寒门党盯上了“张家别院案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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