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如同被粘稠的糖浆包裹,在瓦拉镇的小楼里缓慢流淌。
玲的“夜行”与李玄的“清晨搬运”成了两人心照不宣的秘密仪式,也成了李玄心头日益沉重的负担。
连续数周,深夜的寂静总会被那轻如猫爪的挠门声打破。
玲抱着枕头,如同月下精灵般溜进李玄的房间,带着夜露的微凉钻进他温暖的被窝。
那份近乎病态的依赖和脆弱,让李玄在负罪感的泥沼中越陷越深,每一次将她揽入怀中,感受着她逐渐放松的呼吸,都像是饮鸩止渴。
而每个黎明前的六点,李玄都会准时化身“搬运工”。
看着怀中因失血而略显苍白、睡颜恬静的玲,他心如刀绞,动作却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琉璃。
蹑手蹑脚地下到二楼,精准避开所有会发出声响的地板,将她送回那个始终无法给她安全感的房间——这一切他早已轻车熟路。
玲的房间在二楼左侧,绘梨衣的在右侧,艾米莉娅则在一楼安睡。
这条隐秘的路径,李玄闭着眼睛都能走完。
然而,常在河边走,哪有不湿鞋。
这天清晨,李玄如同执行最高机密任务的特工,抱着沉睡的玲,正屏住呼吸,小心翼翼地推开她房间的门。
吱呀——
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寂静时刻,走廊另一端,绘梨衣房间的门,也毫无预兆地被推开了!
绘梨衣揉着惺忪的睡眼,赤色的眼眸还带着梦境的迷蒙,穿着一身纯白的睡裙,怀里抱着她的小熊。
她显然是去卫生间,正迷迷糊糊地往走廊尽头走。
然后,她的目光就精准地捕捉到了李玄——以及他臂弯里那个穿着单薄睡裙、闭目安睡的玲。
绘梨衣的脚步瞬间顿住。
她歪了歪头,赤色的眼眸眨了眨,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轻颤。几秒钟的呆滞后,纯粹的好奇如同星光般在她眼中点亮,仿佛发现了一件极其有趣又难以理解的新奇事物。
“李玄?”绘梨衣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,在寂静的走廊里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。
“你抱着玲?”
她的目光在李玄僵硬的身体和玲毫无防备的睡颜上来回移动,最终定格在玲被李玄横抱的姿态和她敞开的房门上。
一个在她单纯逻辑里无比清晰、却让李玄瞬间魂飞魄散的问题,被她用最天真无邪的语气抛了出来:
“你们……睡一起了?” 她的语气甚至带着点求证般的认真,赤色的眼眸清澈见底,毫无杂念。
轰——!
李玄感觉一股滚烫的血液猛地冲上头顶,整个人像是被施了石化术,抱着玲的手臂瞬间僵硬如铁!
冷汗如同瀑布般从额角、后背疯狂渗出!他大脑一片空白,只剩下绘梨衣那双写满纯粹求知欲的赤色眼眸!
完了!社死现场!还是被最单纯、最不会说谎的绘梨衣当场抓获!
怀里的玲似乎也被这声音惊扰,白色睫毛颤动,白金色的眼眸缓缓睁开一条缝。
当看清眼前的状况——自己被李玄抱着站在自己房门口,而对面站着刚睡醒、一脸好奇的绘梨衣时,她的脸颊“腾”地一下红得如同熟透的浆果。
她发出一声极其细微的惊呼,猛地将脸死死埋进李玄的胸膛,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,恨不得立刻原地蒸发!
绘梨衣看着李玄瞬间涨红的脸和玲羞愤欲绝的反应,赤色的眼眸里困惑更深了。
她抱着小熊,往前凑近了一步,似乎想看得更清楚一点,小嘴微张,眼看就要补上那致命的一刀。
“睡一起?像艾米莉娅有时和你……”
“不是!”李玄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低吼出声,声音都劈叉了!
他额角青筋直跳,急中生智(或者说狗急跳墙)的忽悠属性瞬间点满!
“绘梨衣!嘘——!”李玄立刻压低声音,做贼心虚般左右张望了一下(虽然走廊里只有他们仨)。
然后换上一副极其严肃、煞有介事的表情,对着绘梨衣做了个噤声的手势。
“玲她……她昨晚梦游了!”
李玄语速飞快,表情无比“真诚”。
“对!梦游!非常严重的那种!你看,她穿着睡衣就走到我房间门口了!多危险啊!万一摔下楼梯怎么办?万一跑出家门被魔兽叼走怎么办?”
他一边说着,一边赶紧把玲塞回她自己的床上,动作快如闪电,然后“砰”地一声关上门,仿佛在封印什么绝世凶兽。
他转过身,背靠着门板,心脏还在狂跳,但脸上却强行挤出一副“我在拯救迷途少女”的伟光正表情。
“梦游?”绘梨衣重复了一遍这个新词,赤色的眼眸里充满了疑惑,“是什么?”
“呃……梦游就是……”李玄大脑飞速运转,努力用绘梨衣能理解的词汇解释。
“就是睡着了以后,身体自己会动!会到处乱走!自己完全不知道!就像……就像小熊晚上自己跑出去玩一样!非常危险!”他指了指绘梨衣怀里的小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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