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如墨,野望牵着被封了武功的红瞳少年走在无人的巷弄里。身后的少年步伐踉跄,铁链摩擦地面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,是的,虽然封了武功,但其余的人仍然害怕,铁链就没下。
野望忽然停下脚步,转身时斗篷下摆扬起一道冷冽的风:“你的名字。” 一边问一边准备解开铁链。
少年垂着头,干裂的嘴唇动了动,却没发出声音,手脚上的铁链已经离开了他。
野望看看,并不惊讶,望向他脖颈处的旧伤在月光下泛着青白,铁链勒出的血痕还在渗着黏液。
再盯着他腕间深可见骨的鞭伤,忽然想起自己十一岁时被杀手盟烙下编号的那个夜晚——同样是血肉模糊的反抗,同样是被碾碎尊严的窒息感。
“好了,我们已经出来了,生死契...”说着,火折子点着,随风而去,“你可以走了。”
“我可以跟着你吗,我太饿了,而且也没有地方可去。”
“行,跟我回家,若是什么时候你想离开,告诉我一声就行。”
“我叫野望。”她扯下蓬帽,琥珀色瞳孔在暗处亮得惊人,“你可以选择不说,但我需要一个称呼。”
少年猛地抬起头,红瞳里翻涌着惊涛骇浪。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神——平静之下藏着刀刃般的锐利,却又在触及他伤口时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。这比任何酷刑都让他恐慌,因为他在接受杀手培养的时候学会的第一条准则就是:不要相信任何不带杀意的目光。
“阿烈……”喉间挤出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,“他们都叫我阿烈。”
野望解下腰间的水囊递过去,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,忽然问:“你被退回来三次,每次都是杀了人?” 阿烈喝水的动作一顿,水顺着下巴滴在结痂的伤口上,疼得他眼皮都没眨一下。
他想起第一次被卖给盐商时,用铁链勒断管家脖子的场景;第二次被卖给武馆,徒手捏碎了教头的喉骨;第三次……他记不清了,只记得血溅在红瞳里的温热感。 “他们想让我听话,对我做了很多侮辱我的事情,还将我和发情的凶兽关在一起。”
阿烈把空水囊攥得变形,“但我只会杀人。” 野望没接话,只是从袖中掏出一枚银针,迅雷不及掩耳地刺入阿烈后颈。少年浑身一僵,刚凝聚的内力瞬间溃散——这是杀手盟特制的“封筋针”,能让武者三天内使不出半点力气。 “在你学会控制自己情绪之前,这针会一直跟着你。你是自愿留下的,还是那句话,反正生死契已经没有了,你若想离开,随时告诉我,取针放你走。”
野望转身继续往前走,“还有,别想着私自逃跑。这镇上所有的黑市贩子都认得你的红眼睛,下次再被卖出去,可能就不是进铁笼那么简单了。”
阿烈看着她瘦小的背影,忽然觉得这比被关在笼子里更可怕,同时也很安心,她给了他尊重。在笼子里,他知道敌人在哪,而这个叫野望的少年,像一团看不透的迷雾,既给了他自由的承诺,又用银针和话语筑起了新的枷锁。
回到三进院宅时,宫少正坐在屋檐上擦刀。看到野望身后的阿烈,他眉峰一挑:“你把黑市那头‘凶兽’带回来了?”
“以后他叫阿烈,住西厢房。”野望看看阿烈的身上,“去烧点热水,将自己洗干净。”
宫少跳下屋檐,刀刃在月光下划出冷光:“你打算养着他?别忘了我们现在还被官府盯着。”
“他能帮上忙。”野望看着阿烈手腕上的旧伤,“一个能让十几个人抓不住的人,不该死在黑市的笼子里。”
阿烈立在角落,听着他们的对话。他注意到那个宫少握刀的手势——那是杀手特有的握法,食指第二节抵在刀柄防滑纹上,随时可以出鞘杀人。而野望说话时,右手始终按在腰间的皮囊上,那里鼓鼓囊囊的,不知藏着什么暗器。
“过来。”野望扔给他一块药膏,“把伤口涂上。” 阿烈盯着那块墨绿色的药膏,又看看野望平静的脸。他在黑市见过太多假慈悲,那些人给伤口涂药时,眼神里总是带着观赏牲口的玩味。但眼前这个少年不同,她递药膏的动作像在递一把刀,干脆利落,没有半分施舍的意味。
“为什么救我?”阿烈终于问出了憋在心里的话。 野望闻言头也不抬:“因为你让我想起一个人。”她顿了顿,琥珀色瞳孔在烛火下泛起涟漪,“一个同样红瞳,却死在我面前的人。”
阿烈猛地抬头,红瞳里映出野望脸上那道贯穿眉眼的伤疤。他忽然明白,为什么这个少年明明比他还瘦小,却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威慑——那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人才有的气场,和他自己如出一辙。
“你的眼睛……”阿烈的声音有些颤抖,“没事。” 烛火将野望的影子投在墙上,像一只收起利爪的孤狼。“过去的事,不用问。”
她把药膏塞到阿烈手里,“现在你只需要知道,留下来想活下去,就别给我惹麻烦。要么你直接离开,我不拦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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