鱼凫人为何如此依赖鱼老娃?考古学家在鱼凫遗址的生活区里,发现了大量的鱼骨堆积,其中以鲤鱼、鲫鱼、鲶鱼为主,占比超过了食物遗存的40%。这说明,鱼类是鱼凫人最主要的蛋白质来源。可三千年前的成都平原,虽然水系发达,但捕鱼工具极其简陋——那时还没有铁器,渔网是用植物纤维编织的,网眼大,容易被大鱼挣破;鱼钩是用骨头磨成的,锋利度不够,很难钓起个头大的鱼。而鱼老娃,简直是天生的捕鱼利器:它能潜到水下5米深的地方,游速比普通鱼类快3倍,眼睛在水里能清晰看见鱼的踪迹;更重要的是,它通人性,能听懂渔民的呼哨指令,甚至能根据鱼群的大小调整潜水时间。
对鱼凫人来说,鱼老娃不是普通的鸟类,而是“生存伙伴”。在食物匮乏的年代,一只训练有素的鱼老娃,一天能捕到10多斤鱼,足够养活一个三口之家。久而久之,敬畏与崇拜便从依赖中生出。考古学家在鱼凫遗址的陶器上,发现了大量的“鸟纹”——有的是鱼老娃捕鱼的图案,有的是鱼老娃站在树枝上的造型;在出土的玉璋上,也有鱼老娃与鱼共生的纹饰。这些图案,不是随意的装饰,而是鱼凫人图腾崇拜的象征——他们把鱼老娃当作“渔神”,认为是这只鸟在守护着部落的食物来源。
温江当地还流传着一个关于鱼凫王与鱼老娃的传说。相传在很久以前,温江遭遇了一场大洪水,岷江决堤,淹没了大片的农田和房屋。洪水退去后,河流里的鱼群都被冲散了,鱼凫人找不到食物,只能靠挖野菜充饥。有一天,鱼凫王带着族人在河边祈祷,忽然看见远处的天空飞来一大群鱼老娃,它们嘴里都叼着鱼,落在鱼凫王面前的浅滩上。鱼凫王感激不已,对着鱼老娃拜了三拜,定下规矩:族里人要永远善待鱼老娃,不许伤害它们,每年春天还要举行祭祀,感谢鱼老娃的馈赠。这个传说或许带着后人的想象,但也藏着最朴素的真相——鱼凫人与鱼老娃的羁绊,早已刻进了族群的记忆里,成了无法分割的一部分。
三、迁徙前夜的抉择:湿地变迁与族群的远方
可鱼凫人的“渔神”,怎么会跨越60公里,出现在三星堆的青铜神树上?要回答这个问题,得先回到三千多年前,看看鱼凫部落面临的困境。
考古学家通过对温江鱼凫遗址地层的分析发现,在距今约3000年的时候,成都平原的气候发生了一次明显的变化——原本湿润的亚热带气候变得干燥,年降水量减少了近200毫米。降水量的减少,直接导致了岷江支流的水量下降,温江周边的湿地开始萎缩。那些曾经长满芦苇的浅滩,渐渐变成了旱地;原本宽阔的河流,缩成了窄窄的小溪。湿地的减少,不仅让鱼类的数量大幅下降,也让鱼老娃失去了栖息的地方——鱼凫人发现,每天能捕到的鱼越来越少,有些鱼老娃甚至因为找不到食物,飞走后就再也没回来。
与此同时,鱼凫部落的人口却在不断增长。考古学家在鱼凫遗址的外围,发现了大量的新聚落遗迹,这些聚落的年代都集中在气候变迁之后,说明越来越多的人从核心区搬到了外围。人口增加,食物减少,矛盾渐渐凸显——部落里开始出现争夺渔猎区域的冲突,原本和睦的族群,渐渐有了裂痕。
鱼凫王看着日渐干涸的河流和饥饿的族人,心里犯了愁。有一天,他召集了部落里的长老,在议事的土屋里开会。土屋中央生着一堆篝火,火光照着长老们黝黑的脸庞。“再这样下去,我们都会饿死。”一位白发苍苍的长老说,“要么,我们往南走,去寻找更湿润的地方;要么,往北走,听说广汉那边,岷江的支流更宽,鱼也更多。”
大家争论了很久。往南走,要穿过大片的山林,那里有老虎、豹子,危险重重;往北走,虽然路途平坦,但要离开生活了几百年的家园,谁心里都舍不得。最后,鱼凫王拍了板:“一部分人跟着我往北走,去广汉开拓新的家园;另一部分人留在温江,守护我们的祖地。不管走到哪里,鱼老娃都是我们的伙伴,带着它们一起走。”
决定下来后,鱼凫人开始收拾行装。他们把打磨好的石器、编织好的渔网装进竹筐,把陶器里装满晒干的鱼干和谷物。最重要的,是把驯化的鱼老娃装进特制的竹笼——竹笼的缝隙很大,既能让鱼老娃呼吸,又能防止它们飞走。出发的那天清晨,留在温江的族人站在河边,看着迁徙的队伍渐渐远去。鱼老娃在竹笼里“呱呱”地叫着,像是在告别,又像是在期待远方。
四、一只鸬鹚的迁徙路:岷江畔的跋涉与精神的传承
迁徙的路,比想象中更艰难。鱼凫人沿着岷江向北走,每天只能走10多公里。白天,他们要避开湍急的河流和茂密的灌木丛;晚上,要在河边搭建临时的草棚,点燃篝火驱赶野兽。而鱼老娃,始终是他们最可靠的伙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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