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清宁注意到妇人的异常,偏头细看,确定自己不认识此人后,笑着问道:“娘子认识我?”
然而不等妇人有回应,一条汗巾摔在妇人背上。
紧接着便是一道老汉的声音:“好吃懒做的玩意儿!一眼看不到就偷懒!堵着门是要撵客人离开,砸我家生意吗!”
没等众人反应过来,面前的妇人便被拽着甩到一旁。
“去给客人上一壶热茶。”
听到老汉的吩咐,妇人瑟缩的团了一下身子,也不敢呼痛,连滚带爬的去提壶。
“我这儿媳妇就是懒,成日里毛手毛脚,客人莫怪。”老汉说着话,伸手往里面请人。
温清宁眼角余光在少年握紧的拳头上扫过,跟着老汉往里面走,一面问道:“老翁贵姓?”
“我姓蔡,客人请坐。”蔡掌柜指着放在屋子中间的饭桌说道。
那是一张农家人自用的饭桌子,用旧的颜色成了最自然的漆色。
妇人拿了四个粗瓷茶杯,哆哆嗦嗦地提着壶倒茶。轮到温清宁时,倒出的热茶迸溅到妇人的手背上。
温清宁若有所思地扫过妇人离开的背影,然后抬手摸向茶杯,指尖在触及到茶杯的那一刻立即感受到一股烫意。
这么烫!
“客人住几日?”蔡掌柜谄笑着问道。
平安回道:“先住上一日,如果雪不停就再续。”
听到只住一日,蔡掌柜脸上的热情肉眼可见地淡了几分:“一人一日五十文,包一餐饭,一个屋子供一壶热水。”
这离谱的要价听得平安额角狂跳,却不得不捏着鼻子付钱:“要两间屋子。”
“延火她娘,领客人去南边那两间屋子。”蔡掌柜说道。
妇人忙不迭点头领着人往南走。
名叫蔡延火的少年眼珠子一转:“我帮客人搬行李。”
发财和平安正要出声拒绝,忽听温清宁低低咳嗽了两声,拒绝的话再出口就成了同意:“我家行李重,小家伙悠着点。”说罢,当着蔡掌柜的面给了两枚铜钱。
蔡掌柜正因为自家孙子做白工而不乐意,看到有好处拿立即换了表情,上前抽走蔡延火手里铜钱,转身钻进里屋。
温清宁视线在蔡延火脸上转了一圈,看到他那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,眸色微暗。
她随即环视整个院子,东西两侧各有三间小屋,南侧两间,北边的正屋则是三间房,却只有两扇门。
方才蔡掌柜进的里屋在西,那么北侧剩下的一间屋子应该就是他儿子、儿媳住。
妇人拿钥匙开了门,冷飕飕的寒气扑面而来。
温清宁冷的一个激灵,立马打了一个喷嚏。
竽瑟赶紧给她紧了紧大氅,对妇人说道:“都没提前烧炕吗?先生火烧炕,我家小娘子受不得寒。”
妇人无措地搓了搓手,点着头出了屋子。
温清宁的目光黏在她身上,看到她开锁进了西侧最靠南的小屋拖了两捆柴出来又把门锁上时,不由得吃惊。
然而让她吃惊的地方才开始。
那妇人将火生着后,一手提了一个壶走到院子北侧。
她放下壶先是拿铁锸铲去积雪,跟着掀开一块油布露出下面带着盖子的水井,然后又拿出一把钥匙打开盖子,打上来一桶水分到两个壶里,最后重新把盖子锁上,把油布盖回去,又铲了两铲子雪扔到油布上。
温清宁微微张着嘴巴看着提壶走回来的妇人,一时间丧失了说话的能力。
回神后,走到妇人身边温声问道:“嫂子是不是见过我?”
她换了一个更亲近的称呼,刻意压低放柔的声音,带着三分亲近。
添柴的妇人半垂着眼皮摇了摇头。
温清宁抿了抿唇,突然拉住妇人添柴的手,再次开口,“嫂子刚才倒茶烫了手,我这正好有些药膏……竽瑟,取一下烫伤药。”
竽瑟脆灵灵的应了一声,转身便去翻找。
温清宁却趁机看向妇人的手掌,瞧见掌心和手指内侧均匀的老茧,第三次问道:“嫂子可会织布?”
妇人表情复杂的看了她一眼,收回手,点了点头。
“嫂子贵姓?哪里人?”这一次温清宁用更小的声音问道。
“阿娘!忙好了我们去做饭吧,一会儿阿翁又要骂人了。”蔡延火的声音忽然在门口响起。
妇人慌忙起身,几乎用跑的去到蔡延火身边。
看到母子俩要离去,温清宁出声把人叫住,将竽瑟递来的药膏交给蔡延火,接着又取出十来枚铜钱塞到蔡延火手中,拉住少年攥着铜钱的手,笑眯眯地问道:“你今年多大了?告诉我,钱就给你。”
蔡延火眼热的看着被握住的手,小声回道:“十四岁。”
温清宁松开手,说话算话让他带着铜钱离开。
平安和发财将东西全部放置好后,进屋关门。
三人望向表情凝重的温清宁,对视一眼,低声询问:“小娘子,这是一家黑店?”
温清宁摇摇头:“那位哑妇人只怕是被拐卖到这里的。”
“她是哑巴?”平安低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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