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嬷嬷的眼睛瞬间瞪圆了,贪婪的光芒如同饿狼般亮起!她狐疑地、带着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那块从未见过的“香滑之物”:“这是啥玩意儿?哪来的?”
“我…我也不知道,”沈微怯怯地摇头,适时地、微微抬起自己那张虽然苍白憔悴、但明显比周围环境干净许多的小脸,“就…就是闻着香…摸着滑溜…我…我偷偷拿它洗过脸…洗得可干净了…还…还不像皂角那么刮手…涩得慌…”她故意在“刮手”、“涩”这几个词上加重了语气。
“哦?”张嬷嬷的贪婪和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。她一把将那块肥皂抓了过去,速度快得生怕沈微反悔。入手是温润微凉的触感,质地细腻,远胜她接触过的任何粗糙日用品。那股清新自然的皂荚香气,比她偷偷攒钱买的劣质头油好闻了不知多少倍!她贪婪地凑到鼻子底下,深深地、反复地嗅着,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。粗糙如砂纸的手指,更是反复地、爱不释手地摩挲着肥皂光滑的表面。对于张嬷嬷这种爱占小便宜到极致、又极其在意自己那点可怜“体面”(尤其是在其他仆妇面前)的人来说,这从未见过的、闻着香、摸着滑的“好东西”,有着难以抗拒的魔力。
“哼!算你个小蹄子还有点孝心,知道惦记着老娘!”张嬷嬷迅速把肥皂揣进自己怀里,紧紧捂住,脸上挤出一点施舍般的、混杂着得意的笑容,连带着语气都缓和了那么一丝丝,“行了,碗就搁那儿吧,回头我让粗使丫头来收。你老老实实躺着,安分点,别再给夫人添堵惹麻烦!听见没?”她像是生怕沈微反悔或者被别人看见,揣着到手的“宝贝”,扭着粗壮的腰身,脚下生风般快步走了出去,连门都没顾上关严实。
“哐当”一声,门板撞在门框上,留下一条透风的缝隙。
凛冽的寒风立刻从门缝里灌进来,带着院外的尘土气息,吹在沈微汗湿冰凉的额头上,激起一阵刺骨的寒意和细小的鸡皮疙瘩。
直到张嬷嬷那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院外,再也听不见分毫,新的沈微(林薇)紧绷到极限、如同满弓之弦的神经,才猛地一松!她像一滩彻底融化的软泥,毫无形象地、重重地瘫倒回冰冷坚硬的土炕上,张开嘴,大口大口地、贪婪地喘息着。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剧烈颤抖,每一次呼气都仿佛要吐出胸腔里积压的所有恐惧和污浊。冷汗如同小溪般从额角、脊背疯狂涌出,瞬间浸透了单薄破旧、散发着霉味的内衫,紧紧贴在身上,带来一阵阵刺骨的冰凉。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,咚咚咚的巨响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,眼前甚至出现了短暂的黑蒙。
刚才那短短几分钟的表演、计算、博弈,耗尽了这具身体仅存的、如同风中残烛般的力气,也榨干了她从现代社会带来的最后一点精神储备和意志力。恐惧(对死亡的恐惧、对环境的恐惧)、屈辱(被当作垃圾般对待)、愤怒(对不公命运的咆哮)、紧张(生死一线的博弈),还有一丝丝绝地反击、险中求胜的微弱庆幸……种种复杂激烈到极致的情绪,如同被打翻的、沸腾的油锅,在她心中疯狂地翻搅、煎熬、混合。
她成功了!用一块价值3点能量的肥皂,暂时贿赂、安抚住了一条看门的恶犬,不仅避免了立刻的冲突和可能到来的责罚,更重要的是,换来了一丝宝贵的、可以喘息的时机!她验证了“星图”系统的真实性和力量!这不再是绝望深渊里的幻觉,而是她在这地狱般的开局中,唯一能抓住的、冰冷的、却真实不虚的救命绳索!
然而,狂喜转瞬即逝。这仅仅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,是黑暗深渊边缘一次微不足道的立足。嫡母王氏刻薄狠毒的阴影,沈府森严冰冷的等级壁垒,这个陌生世界残酷而野蛮的运行规则,都像沉重的、锈迹斑斑的枷锁,牢牢地禁锢着她的脖颈和四肢。身体的极度虚弱和病痛,更是悬在头顶、随时可能落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。那碗馊粥带来的恶心感仍在胃里翻腾,喉咙的干渴和疼痛丝毫未减。
新的沈微(林薇)蜷缩起冰冷刺骨的身体,双臂紧紧抱住自己单薄的肩膀,试图汲取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暖意。土炕坚硬冰冷如铁,破屋四壁透风,寒意无孔不入。她闭上眼,现代都市的喧嚣繁华、咖啡的醇厚香气、键盘敲击的韵律感、会议室里运筹帷幄的自信……都成了遥远而模糊的、褪色的旧照片,被无情地撕碎,飘散在记忆的寒风中。眼前挥之不去的,是王氏那张涂着鲜红蔻丹的刻薄嘴脸、张嬷嬷那双充满鄙夷的三角眼、那碗散发着地狱气息的浑浊冷粥,以及原主沈微记忆中那无边无际的黑暗、深入骨髓的寒冷和令人窒息的绝望。
“活下去…”一个微弱却无比清晰、无比坚定、仿佛从灵魂熔炉中淬炼出的声音,在她意识的最深处轰然响起,那是属于林薇的、永不屈服的核心意志在呐喊,“必须活下去!用这双手,用这个脑子,用‘星图’…活下去!只有活下去,才有翻盘的资本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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