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猪坚强一号”的越狱风波,给李薇的科学养猪大业蒙上了一层阴影(主要是纸的损失让她肉疼)。她痛定思痛,决定给猪圈栅栏门加装更牢固的插销,并严肃警告“猪坚强”:“再有下次,饲料里加双倍石榴皮!”(小猪:哼唧?)
养猪事业磕磕绊绊,李薇的“技术宅”之魂却在另一个方向蠢蠢欲动——火药。
这个念头源于一次意外。为了给猪圈消毒(贯彻她的卫生防疫理念),李薇让小豆子去搞些石灰和硫磺(天然硫磺矿,秦时已有开采使用)。硫磺弄来了,黄澄澄的晶体,带着一股刺鼻的味道。
李薇看着硫磺,脑子里关于“火药”的记忆碎片开始闪烁。一硫二硝三木炭……对!硝!硝石!她记得硝石能制冰,古代也有开采!
“小豆子!再去找找有没有硝石!白色的,像盐,但味道苦咸凉凉的!”李薇兴奋地吩咐。
小豆子挠头:“硝石?奴婢好像在……在旧茅厕墙角见过白霜?舔了一下,又凉又苦!”
“就是它!”李薇激动了,“快去刮!多刮点!”
于是,章台宫后院的画风更加清奇:一边是哼哧哼哧的猪坚强,一边是小豆子带着人拿着小铲子,鬼鬼祟祟地在各个墙角、旧厕所附近刮地皮(收集土硝),空气中弥漫着猪粪味、硫磺味和……淡淡的尿骚味(硝石来源地特色)。
材料凑齐:硫磺粉、土硝(提纯很粗糙,含杂质)、木炭粉(自己烧木头磨的)。李薇的心怦怦直跳。她知道这玩意儿危险,但强烈的好奇心和“万一点亮科技树”的诱惑驱使着她。
她找了个最偏僻的角落,用一个小陶罐,严格按照模糊记忆中的比例(大概大概),小心翼翼地混合三种粉末。动作轻柔得像在拆炸弹。
“太后……这玩意儿……真的能响?”小豆子蹲在旁边,又好奇又害怕。
“理论上是……”李薇咽了口唾沫,“但咱们量小,应该……没事吧?” 她准备了一根长长的麻杆,沾了点混合粉末,打算在远处点火试试。
就在这时,一阵穿堂风猛地刮过!风卷起旁边晒着的纸张,几张纸呼啦啦地飞起,正好盖在了李薇刚混合好、还没来得及盖盖子的陶罐上!
“糟糕!”李薇大惊失色,伸手想去抓开纸张。
晚了!
一张飘落的纸角,不偏不倚,正好落在李薇手边那根沾了黑火药的麻杆引信上!麻杆的另一端,还插在陶罐的药粉里!
噗——!
微弱的火星瞬间点燃了引信,并以惊人的速度沿着麻杆窜向罐口!
李薇和小豆子的瞳孔瞬间放大!
“趴下——!”李薇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变调的尖叫,猛地将身边的小豆子扑倒在地,自己也死死抱住头!
轰——!!!
一声沉闷却极具穿透力的巨响在章台宫后院炸开!如同平地惊雷!
不是惊天动地的爆炸,更像是被闷在罐子里的巨大炮仗炸了!小陶罐瞬间粉身碎骨!一股浓烈的白烟混合着刺鼻的硝磺味冲天而起!破碎的陶片和未燃尽的粉末四散飞溅!
离得最近的一个石臼被崩掉了一个角!晾晒纸张的架子被气浪掀翻!猪坚强在猪圈里吓得嗷嗷狂叫,疯狂撞墙!整个章台宫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震得嗡嗡作响!
李薇和小豆子灰头土脸地从地上抬起头,耳朵里还在嗡嗡作响,满脸都是黑灰和冷汗。看着眼前一片狼藉和袅袅升起的白烟,两人都傻了。
“太……太后……打……打雷了?”小豆子牙齿打颤,眼神呆滞。
“不……不是雷……”李薇声音发飘,看着那缕白烟,“是……是科学的力量……失控了……”
动静太大,阎乐和黑芝麻团子们如同鬼魅般瞬间出现在后院,刀剑出鞘,如临大敌!看到地上粉碎的陶罐、崩坏的石臼、倒伏的架子,以及两个灰头土脸、惊魂未定的“罪魁祸首”,饶是训练有素,也集体石化了一瞬。
“太后!发生了何事?!”阎乐声音紧绷,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,寻找刺客痕迹。
李薇欲哭无泪,指着那缕将散未散的白烟,干巴巴地说:“……哀家……哀家在研究……新型消毒剂……可能……配方有点猛?”
阎乐:“……” (看着崩坏的石臼:这消毒剂是给城墙用的?)
很快,消息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传到了咸阳宫。嬴政正在批阅奏章,听到内侍战战兢兢的汇报(“章台宫后院突发巨响,白烟冲天,石臼崩裂,疑为天雷或……妖法?”),笔尖一顿,一滴朱砂墨滴在了竹简上。
他沉默片刻,放下笔,起身走到窗边,望向章台宫的方向,眼神深邃难明。天雷?妖法?他更相信是那个女人又在鼓捣什么危险的东西。
“备驾。去章台宫。”嬴政的声音听不出喜怒。
当嬴政的銮驾抵达章台宫时,后院已经简单清理过,但崩坏的石臼、倒伏的架子、空气里残留的硝磺味,以及李薇脸上没擦干净的黑灰,都昭示着刚才发生了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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