鲁达头也没抬。“你这个小兔崽子,跑是没用的,就怕人家柳侍郎看不上你。”
萧离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地看着鲁达,鲁达在自己的印象里很少发脾气,总是整天一副老好人,甚至没有喜怒哀乐。不过萧离知道这个先生对自己很好,对待自己就像儿子一样,虽然他不说,自己也不说。
“有空你小子还要给我多讲一些《神阙大陆奇异录》上的事儿,若不然先生我可编不下去。”鲁达继续埋头书写。
“先生早就知道,对吗?”萧离突然问鲁达。
鲁达没有抬头。“什么?”
“先生其实早就知道迫害师母的凶手,依旧会逍遥法外,是不是?”
鲁达写字的手一顿,然后继续写字“你小子在胡说什么,今日凶徒是我亲自确认并且监斩。岂能有假?”
萧离双手抱在胸前,人俯身在桌子上,不再说话,看着桌子上的灯火出神。
鲁达一边写着《神阙大陆奇异录》一边说道:“不早了,去休息吧!明日这里还需要你照顾着。”
趴在桌子上看着灯火的萧离突然说道:“人做一切事情,都要为活着的人着想。我不小了,我懂。”
鲁达停下写字的手抬头看着萧离,因为自己刚刚心里就是“人做一切事情,都要为活着的人着想。你还小,你不懂!”。不过马上又在心里有些欣慰地叹道:“你这个小子,终于长大了,能够想明白一些道理了。”
萧离马上又说道:“我明白这些道理与我是否长大无关?”
鲁达哑言,心里暗道:“你这个小兔崽子。”
萧离马上又说道:“只有你叫我小兔崽子,以前别人都叫我小畜生。”
鲁达一愣突然坐直身子心中暗道:“你这个小兔崽子怎么会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?”
萧离又说道:“是的,只要我想我就能知道先生在想什么。”
鲁达有些吃惊地看着萧离。
萧离看向鲁达。“我有很多秘密,其中一个就是知道普通人心里在想着什么。”
鲁达心中震惊,暗道:“这怎么可能?”
萧离叹了一口气,然后说道:“先生若是不信,现在你就随便想一些东西或者事物,看我知不知道。”
一边看着灯火的萧离,紧接着就把鲁达心里所想的事物,甚至数字,都准确无误地说出来。
鲁达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地看着萧离。
萧离侧过头看着鲁达。“先生早就知道钱惯之背后的人是谁,也知道他还会逃脱。所以应该是先生主动向大王提出要去监斩,好回来告诉我,让我安心,对不对?”
鲁达看着萧离片刻,然后说道:“夜深了,休息去吧!”
萧离笑了笑,起身向鲁达施礼,然后退出。
风总是没有来由地吹,无端撩起少年长发,让难平的心事又多饮了几壶。清晨的酒最冷……
纸钱纷纷扬扬,迎着五月的风落满长街。街道上是长长的送葬队伍,或许每个人到最后都要踏上这条路,虽然明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。因为死人没有太多的选择,就像那些在世间任人摆布的木偶一样。
随着送葬队伍向着城门方向渐渐远去,地上的纸钱仍在风中打转,就像死者生前那些死不瞑目的不甘。
理王爷说“人活着这一辈子啊!最难的不是挡在你面前的高山,与任何艰难险阻。而是面对选择,因为无论你如何选择,到最后你都会后悔。”
长公主赵灵儿说:“萧离,逝者已逝,理应尽早入土为安,我们都还活着,一切事情都要为活着的人着想,要向前看。”
鲁达心中所想“人要为活着的人着想。”
赵王对自己说“欠了孤王的人情,你要还。”
张晓晓为什么执意要送自己回府,以及孟怀虚临行前要把那个卷宗送到自己府上,还有长公主赵灵儿的那句“对不起”
这一幕幕画面在萧离的大脑中一次次闪现。其实这一切,都在看到长公主赵灵儿纸上那个名字的那一刻,萧离都想通了,也都想明白了。
一个酒壶从房脊滚落坠地,最后摔成碎片。无论什么样的酒都有饮尽的时候,就像无论多么艰难的选择,到最后都要去选择。
理王爷说的话真的非常有道理,人最艰难的就是选择,并且无论你怎么选,到最后都会后悔。
萧离缓缓从房脊上站了起来,看着已经远去的送葬队伍。淡淡地自语道:“无论怎么选,到最后我都会后悔。”说完打了一声胡哨,一匹白马狂奔而来,并在萧离所站立的房脊下面的长街上停下。
萧离抓起房脊上放着的乌金长枪,又淡淡说道:“可是老子心里,念头不通达”说完飞身纵下房脊落在马背上。
“驾”……
在张灯结彩一片喜庆的氛围中,高堂上端坐着不怒而威的老者,和一个瞎眼老妇人。一对新人正要跪地膜拜。此时大门突然被震飞,一人一马一枪在所有宾客下人惊叫声中,穿过天井飞奔向庆典大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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