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流逝,一个月后,我党杰出的地下工作者,着名的医学教育家柯麟终于打消了白鑫的疑虑,并成功摸清了他的居住地址——霞飞路和合坊第四弄43号的范公馆。
王至诚受周惠年之约,在范公馆假山后的一块光华石头上坐下,这里周围环境宁静,适合密谈。周惠年看看四周:“范公馆戒备森严,受白鑫的身份所决定的。白鑫1903生,湖南常德人。毕业广州报黄埔军校,加入共字号,先后参加北伐和南昌‘八一起义’,没想到这个军委秘书在范争波的策动下,叛变投敌。致使彭湃等被捕遇害。”
“还有一点。”王至诚补充道,“范公馆的主人范争波,是,上海大光书店的老板,并筹办《上海晚报》、《前锋周刊》和《前锋月刊》等多家报刊社。白鑫常来借阅图书,阅读报刊,与范争波不谋而合。”
周惠年轻轻叹息:“这不是他背叛的理由。”然后回忆,“在‘十月革命节’的夜晚,我正在信阳的平民工厂搞工人运动。那时候,组织派来了人,让我有幸成为‘中央交通局第一女交通’。”
王至诚惊讶地看着她,心中对她的敬佩愈发加深。然后询问:“所以,之后你是如何来到上海的?”
周惠年微微一笑,目光坚定:“在信阳经历了几次危险后,我意识到要完成组织的目标,上海是我更大的舞台。在一次任务中,我成功地躲避了敌人的追捕,被组织调到武汉,随后来到上海。”她的声音中透着坚定与执着,王至诚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力量,仿佛在她身上看到了未来的希望。
“我知道,‘东方大暗杀’是个危险的行动,但它是我们为被捕、牺牲同志复仇的唯一机会。”周惠年说,语气变得激昂,“我们不能让叛徒逍遥法外,必须铲除他们!”
王至诚点了点头,郑重地说道:“周惠年,你的身份特殊,但我相信你能够将这次行动开展得万无一失。”
周惠年微微一笑,侧头望向远方:“我们都是为信仰而战,为了革命,我绝不会退缩。”
王至诚感到一阵温暖,仿佛在这冰冷的时代中,找到了一个同伴。王至诚问道:“那么,接下来我们如何行动?”
周惠年认真地说:“我们需要仔细观察范公馆的动态,寻找机会接近白鑫,务必确保行动的隐蔽性与高效性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王至诚坚定地回复,“我会全力以赴,确保这次行动的成功。”
随着两人交流的深入,周围的环境似乎也变得愈加严肃,革命的使命感在他们心中不断升腾。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周惠年与王至诚的合作正在悄然成型,他们都知道,面临的挑战不仅是敌人,还有对自身信念的考验。
“我知道小刘对我是真心实意的,”周惠年说道,“我当时拒绝了他,差点误了大事,还被‘老开’和‘小开’批评过,尤其是在‘10号’面前。”
王至诚听了这些,好奇地问:“究竟是什么‘老开’、‘小开’?‘10号’又是谁?”
经过周惠年的解说,王至诚再一次明白革命同志间不会使用真实姓名,而是以化名、代号相称。其实王至诚心中早有预感:周惠年提到的“老开”就是陈云,他常常装扮成账房先生,耳朵上夹着一支笔;而“小开”极有可能就是年轻的潘汉年。
周惠年接着解释:“我们的许多工作都是秘密的,彼此之间并不清楚对方的真名和身份。”
“有些人即便工作多年,彼此也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。直到我被调到中共中央军委招待所,负责接待来自苏区的中央干部,组织才通过一张纸条告诉我,10号出现了。”
王至诚越听越觉得糊涂,好像被绕口令绕了进去,不由着急地问道:“又一个10号,到底谁是10号?”
“10号”是白鑫的代号,正是在1929年11月11日,白鑫准备逃往意大利避风的日子。周惠年对王至诚指示:“今天,10号将离开范公馆逃亡,此时他受到的保护最为薄弱。伍豪下达命令,要在范公馆附近,稳、准、狠地用手枪将10号射杀,并迅速撤离。”
王至诚问道:“组织上对我如此信任,给我什么任务?我的枪呢?怎不能空手套白狼吧。”
“你完全可以化笔为枪。”周惠年说,“白鑫也是一位书画爱好者,你的任务是假扮10号逃亡的联络者,把情报送进去,目的是拖延10号逃离的时间,直到傍晚。”
王至诚郑重其事地说道:“我有一幅《兰亭序》被日特偷梁换柱取走,我可以借侦探《兰亭序》的下落,或者书写《兰亭序》,给10号造成错觉。我们假扮围观的欣赏者,靠近范公馆。”
周惠年爽快地答应了,显得果决而坚定。王至诚目送她离去,心中感慨万千。周惠年的革命生涯充满了坎坷与挑战,但她对革命信念的坚定与不屈,仿佛点燃了他心中那份渴望与希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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