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日后,海门村鲁宅中。
鲁浔正在院中樱花树下用饭,吃过饭后,拍了拍身边一起吃饭的鲁十说道。
“你去把大门打开,然后吩咐各处兄弟回去休息,一个暗哨也不要留。”
说完,站起身来转身回屋,抬出一张落满灰尘的案子擦拭干净,又取出一套满是灰尘的白银茶具清洗,收拾利索后,点起一个铸铁火炉,将五个茶杯摆在案上,扑上宣纸,持笔写字。
写着写着,突然笔锋一停,嘴角挂起一抹轻笑。
“三位姑娘既然来了,请进来上坐。”
说着,鲁浔将几张纸放到一旁,开始着手泡茶。
片刻后,月母宫三女款款走来,坐在案前。
鲁浔提壶点茶。
“三位来可是为我尚未出发之事?”
曾离未曾想自己还未开口,鲁浔已经知道自己想问什么了,不禁看了鲁浔一眼,红着脸转过头,轻轻呼吸了一下,才又转回来,瞟了一眼桌上的四杯茶。
“公子与我等约定,处理好家族事务就离开,如今逾期已久,在拖下去,我们姐妹不好向宗门交代。”
鲁浔笑着给自己倒了杯茶。
“别急,还有一位客人,想来也要到了。”
说着,眉毛一挑。
“你看,来了。”
“鲁先生家门大开,是开门迎客之举,少奇冒昧猜测,若有不对,望请见谅。”
伴随着言语,一青年走进大门,正是海门宗少宗主郑少奇。
郑少奇走到案前坐下,看着鲁浔端如玉树、微笑而视,顿生恍见天人之感,不由瞳孔微扩,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,看见桌上茶杯,又是轻轻一顿。
“看来鲁先生早就知道我等要来?”
“在下无奈失约,各路债主前来催债,本属寻常。”
鲁浔放下茶壶,伸手示意。
“请。”
三女纹丝不动,唯有郑少奇端起茶杯,好奇的看了看,又轻轻嗅了嗅,随后少饮一口,闭目慢品,便惊奇的睁开了眼睛。
“这茶汤颜色沉红、滋味强烈、香气浓郁,细品之下却有轻轻的果香,似乎是佛手柑?却不知是哪里的茶品,少奇从未见过。”
鲁浔笑着为他添上一杯。
“不过是舶来的调茶伎俩,些许风味不同而已,不值得一提。”
郑少奇听了饮茶动作一顿。
“少奇听说,鲁先生从未离开过海门县,竟然还接触过红夷商人?”
鲁浔笑而不答,只是伸手添茶,并无多少茶艺功夫在身,却有非凡洒脱气质。
“郑宗主可有话指教鲁某?”
郑少奇瞟了一眼鲁浔手中明显不是中土造型的茶壶。
“指教不敢当,家父只是让在下问候一句,可需郑氏帮忙?”
“张叔夜此人是个强项令,且最嫉恨地方豪族,郑宗主出手,正是顺了他的意,恐怕不会起作用。”
骊沁率先端起茶杯,轻抿一口,柔柔开口。
“公子小宗师身份迟早天下皆知,便是没那‘奉国令’,想去哪里也不是他张叔夜管得了的,何不直接动身?”
鲁浔并不答话,只是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笺展开放在桌上,示意众人自看
众人聚拢而视,竟是一份县衙文书,措辞十分严厉。
海门县衙谕令:
海门村鲁浔,涉白花甸魔祟案,疑关重大。今勒令尔七日内赴衙投案,自陈始末,佐证勘验。
倘敢违期不至,凡海门村丁壮者,禁绝青壮投军仕进,削其武籍;年十六至四十者,无论良贱,一律编入戍籍,发往边塞为役,永不得赎。
海门县令张叔夜批:
魔氛滔天,民命悬丝,尔若怀侥幸,累及乡邻,则阖村俱罪!
望尔自省,勿谓言之不预。
郑少奇看了怒而拍案。
“好个狗官!鲁先生奉国实边,为国尽忠,他不但不鼎力相助、成人之美,竟还敢如此威胁!简直岂有此理!鲁先生,少奇这就回去上报家父,定要让他为您讨个公道!”
鲁浔笑而不语,只是拿起水壶添水。
“此事在下可不敢劳烦郑氏。”
又看向曾离三女。
“也不敢劳烦月母宫。”
“毕竟,若我真为此事借了各位之力与官府争斗,除了投身江湖,也没其他去处了吧。”
此话一出,场面骤然安静。
郑少奇笑着开口。
“鲁先生这话是?”
“江湖朝堂合作又对立,足足五日,我这个身怀盖世魔功的人,千牛卫无一人来找,官府竟也敢摁住不放,沈大人和贾知府被各位联手封锁了消息吧?”
说到这鲁浔伸手将四人面前茶杯倒至盈满,大量茶水溢到桌面上,滴滴哒哒弄湿了四人的衣服。
“各位不想我领‘奉国令’做朝廷的边臣,也不想我太简单就走完这条登门路,正好有张叔夜这个强项令可用,摆了这么一局龙门阵,辛苦各位了。”
“公子,月母宫绝无此意,还请……”
“无妨。”
鲁浔出言打断。
“官府、江湖,鲁某都不在乎,站哪一方于鲁某而言并无所谓,但,鲁某不许你们算计我,我不给,你们不能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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