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面渐渐升起浓雾,遮蔽了所有视线。摆渡人站在船头,突然开口:"黄泉客栈,迎四方客。活人进,死人出。"
我心头一凛,这话是什么意思?难道进去的活人都会死?
没等我询问,浓雾中突然出现两点红光,逐渐清晰——是一对大红灯笼!灯笼后面是栋古旧的三层木楼,飞檐翘角,门楣上挂着"黄泉客栈"的匾额。最诡异的是,整栋建筑像是浮在水面上,没有陆地依托。
小船靠上门前的木平台。摆渡人做了个"请"的手势:"子时前必须离开...否则永留黄泉..."
我们踏上平台,客栈大门自动打开,一股混杂着香烛、药材和腐朽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。里面灯火通明,人声嘈杂,像是走进了某个热闹的古代酒楼。
"活人?"门口一个穿红衣的小厮惊讶地看着我,"稀客啊!"
苏宛儿挡在我前面:"我们找孟女。"
小厮的笑容僵住了:"孟...孟掌柜在账房...这边请..."
他带我们穿过喧闹的大堂。这里的"客人"五花八门:有穿寿衣的老者,有浑身湿透的水鬼,甚至还有几个看起来与活人无异,但眼睛全黑的家伙。所有人都盯着我们,窃窃私语。
账房在二楼尽头。小厮敲门后立刻退开,像是害怕什么。门内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:"进来吧,侄媳妇。"
推门进去,我惊愕地发现桌后坐着的赫然是孟婆!但仔细看又有些不同——这位"孟婆"更年轻,头发全黑,眼角没有皱纹,而且...眼睛是正常的。
"你是..."
"孟女,孟婆的妹妹。"她微笑着示意我们坐下,"姐姐传信说你们会来。"她锐利的目光落在我胸口,"那孩子还好吗?"
我扒开衣领,露出阿灵的印记。孟女看了一眼,脸色顿变:"这么快就成形了?"她迅速从抽屉里取出一面铜镜,"照照看。"
铜镜中,我胸口的印记清晰可见——阿灵不再是蜷缩的婴儿,而是站立姿势,背后的宿魂也长大了些,两者几乎融为一体!
"不妙..."孟女摇头,"宿魂在加速融合,一旦完成..."
"苏宛儿就会消失。"我接话道,"孟掌柜,请告诉我们该怎么办。"
孟女沉思片刻,突然问:"你们知道为什么宿魂对苏宛儿有这么大敌意吗?"
我们摇头。
"因为纯阳童子不是苏鸿志随便找的祭品..."孟女压低声音,"那是他的私生子,也就是苏宛儿同父异母的弟弟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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