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轰隆隆隆——!!!”
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巨响!戊土神峰虚影砸落的瞬间,石灵们引以为傲的金石壁垒如同纸糊般破碎!金刚岩巨像那百丈高的身躯,在绝对的大地重压面前,发出不堪重负的刺耳呻吟,暗金色的躯体上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纹,旋即被那沉重的土黄色光芒彻底吞没、压碎、碾磨!
成千上万的石灵,无论是最坚硬的黑曜石卫,还是最灵动的玉髓精怪,在这大地之怒面前,都如同沙堡般脆弱!它们坚硬的身躯被恐怖的压力瞬间碾成最细微的石粉!蕴含其中的大地精魄与金石灵气,被强行抽离、融入那不断凝实的戊土神峰之中!
烟尘冲天而起,遮天蔽日!待尘埃落定,万石戈壁中央,出现了一座崭新、光秃、散发着厚重戊土灵压的巨大山峰!而曾经的石灵祖地与其所有族人,连同它们存在的痕迹,都被彻底抹平、镇压在这座新生的“镇石峰”之下,永世不得翻身!唯有一些被冲击波掀飞到极远处的、细小的碎石粉末,在风中呜咽飘散。
麒麟圣山,镇岳台边缘。
白泽默默伫立,素白的长袍在带着血腥味的风中微微拂动。他并未参与对石灵一族的镇压,只是遥遥望着中央大地边缘那座新隆起的、镇压了石灵一族的戊土神峰。他手中紧握着那卷在墨玉长老爪下残破的《麒麟圣律》地脉图卷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。袖中,那枚被撕下的、记载着“庇护幼弱”与“争端仲裁”的律令碎片,微微发烫。
他能清晰地感知到,在圣山威严覆盖的边缘地带,在那些未被三族敕令点名、却同样瑟瑟发抖的微末小族中弥漫的绝望。他看到一群仅存的、不足百只的“月光兔”精灵(木灵遗族),惊恐地蜷缩在焦黑的青丘古林边缘,被残余的离火灼伤;他看到几只侥幸逃脱归墟旋涡的幼年“水精”(玄龟远亲),在北冥刺骨的寒风中茫然漂浮,失去祖地庇护;他看到一小队迁移的“土行孙”(石灵近亲),在感受到镇石峰传来的恐怖地压后,绝望地钻入地底深处,再不敢露头。
白泽清矍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只有眼底深处那星河运转般的智慧光芒中,流淌着深沉的悲悯与无力。他缓缓抬起手,并非施展什么惊天动地的法术,只是对着那些遥远而绝望的弱小存在所在的方位,袖袍极其隐蔽地轻轻一拂。
一股微弱却坚韧、蕴含着古老大地生机的戊土灵光,如同无形的清风,悄无声息地穿越空间。这灵光精准地融入那些月光兔藏身的焦土,催生出几株蕴含微弱生机的“月见草”,暂时隔绝了离火余毒;它化作一股暖流包裹住那些幼年水精,指引它们流向一处隐秘的、未被龙族标记的寒潭;它更深入地脉,为那队土行孙标记出一条避开圣山意志探查的、通往更荒僻之地的安全路径…
做完这一切,白泽袖中的律令碎片光芒微微黯淡了一丝。他仿佛耗去了极大的心力,脸色更加苍白,身形也似乎佝偻了一分。他默默收回目光,望向圣山脚下那被强行征召、正在墨玉麒麟长老的煞气威逼下进行残酷操演、眼神麻木中带着野性怒火的各族“圣山铁骑”,又望向高踞镇岳台、周身戊土金光愈发厚重却也愈发孤高的祖麒麟背影。
“顺者昌…逆者亡…”白泽口中无声地重复着这句染血的敕令,嘴角泛起一丝苦涩至极的弧度。这洪荒的“龙汉盛世”,便是建立在这无数弱小种族的尸骸与血泪之上,建立在对自由的彻底剥夺之上。而他所能做的,唯有在这铁血洪流中,以残破的律令为引,袖藏一缕微弱的火种,庇护那随时可能熄灭的、名为“希望”与“怜悯”的微光。
九天之上,赤、青、黄三色劫云因这滔天的血腥、怨恨与业力,膨胀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,几乎遮蔽了整个苍穹!劫云核心的黑暗,如同饕餮巨口,贪婪地吞噬着下方传来的绝望哀鸣。西方,魔祖罗睺手中的弑神枪,枪尖幽芒已炽烈如暗日,枪身兴奋的嗡鸣穿透云霄,仿佛在等待着那由三族亲手点燃的、焚尽洪荒的最终劫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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