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叮——”
电梯门缓缓打开,陈泽西装革履地站在门外,额角还沁着薄汗,
“抱歉林小姐,临时有份文件要处理,没来得及下去接您。”
他注意到林心低垂的眉眼,目光扫过她攥得发白的指节,语气不自觉放柔,
“傅总已经在会议室等了很久。”
磨砂玻璃后传来此起彼伏的争论声,傅景琛磁性的嗓音穿透门板,
“第三季度的预算必须重新核算。”
林心强打起精神,挤出个微笑,
“没关系,路上堵车。”
她将保温桶往怀里收了收,转身时发梢扫过陈泽递来的矿泉水,瓶身凝着的水珠洇湿了袖口。
长廊尽头的落地窗将暮色剪成碎片,林心踩着羊绒地毯往前走,皮鞋与地面摩擦的声响被空调嗡鸣吞没。
路过茶水间时,几个实习生探头张望,窃窃私语声混着咖啡机的蒸汽飘出来,
“那个穿棉布裙的女生是谁?”
她攥紧保温桶的手突然顿住,徐曼涂着酒红甲油的指尖叩击扶手的画面又在眼前浮现。
一些一直在这里工作的同事立马压低声音,
“不该打听的别打听,工作!”
陈泽要推开会议室门的瞬间,林心抬手拦住他。
透过玻璃,傅景琛正扯松歪斜的领带,衬衫袖口随意挽到手肘,露出小臂上淡青色的血管。
他用红笔重重圈画着方案,白板上密密麻麻的批注像场雷暴。
林心想起昨夜天台,他抱着她数星星时,掌心的温度比此刻的阳光还要灼人。
“让他先忙吧。”
她将保温桶换到另只手,素圈手镯在腕间轻晃,
“我去办公室等。”
推开总裁办公室的刹那,雪松味混着纸墨香扑面而来。
办公桌上的相框里,他们在白云镇的小巷的合照微微倾斜,照片里扎着马尾的少女笑得灿烂,而西装革履的少年将下巴轻轻搁在她肩头。
林心的指尖骤然蜷缩,笔记本的纸页被攥出细微褶皱。
高跟鞋叩击大理石的声响由远及近,混着若有若无的香奈儿五号香水味,在寂静的走廊上划出危险的弧线。
徐曼的笑声突然刺破空气,
“陈特助这么着急,是怕傅总等急了?”
林心轻轻走到雕花门前,耳尖紧贴着冰凉的檀木。
金属门把折射的冷光映出她发白的脸,保温桶里饭菜的香气不知何时已消散殆尽。
是她?
“徐小姐,会议已经开始十分钟了......”
陈泽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耐。
“傅景琛什么时候这么守时了?”
徐曼的尾音拖得缠绵,林心甚至能想象到她倚在门框上涂着猩红指甲的手。
玻璃幕墙外的霓虹突然炸开,刺得林心眼眶发酸。
她听见会议室厚重的门被推开,徐曼踩着十厘米的红底高跟鞋摇曳而入,裙摆扫过地面的沙沙声与众人压低的议论声混在一起。
傅景琛的声音穿透门板传来,带着难以察觉的冷意,
“徐经理对市场部的方案,似乎比我的日程更感兴趣?”
“怎么会?”
徐曼轻笑,
“不过是想起些有趣的往事。傅总不是常说,决策要权衡利弊——”
她故意拉长语调,
“有些感情,在商战里可算不上最优解。”
“咚!”
会议室的门被重重合拢,将余下的话彻底隔绝。
林心后退半步,后背撞上文件柜,素圈手镯磕在金属抽屉上发出脆响。
她望着飘窗上保温桶投下的阴影,突然觉得徐曼方才的嗤笑,或许并不只是嘲讽。
林心深吸一口气,将眼底翻涌的情绪悉数压下。
她挺直脊背,随手拖过真皮转椅,裙摆轻扬间利落坐下。
落地窗如巨大的银幕,将璀璨京市收于脚下,车流织成的光带蜿蜒如银河,却映不亮她骤然冷下来的目光。
徐曼的话像根刺,扎进她柔软的心脏,更搅动起心底隐秘的不安——傅景琛在商界纵横时,是否也会像徐曼所说,将感情视为决策中的负累?
指腹无意识摩挲着素圈手镯,冰凉的触感让她愈发清醒。
那些在白云镇相互陪伴的日子,那些考上京大后他将她护在羽翼下的温柔,此刻都化作亟待求证的疑问。
她忽然迫切地想知道,当商界的利益博弈与儿女情长相撞,傅景琛是否依然会将她视为无可替代的选择。
“叩叩——”
陈泽端着奶茶推门而入,珍珠撞在杯壁的轻响打破寂静,
“傅总特意交代的茉莉奶茶,会议还有十分钟结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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