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徽三年十二月初八,辰初刻。洛水上游的通津闸笼罩在铅灰色云层下,新任管理员王顺的尸体斜倚在闸口的浑天仪模型旁,双腿盘坐如北斗斗柄,双臂展开成二十八宿的距度线,右手无名指与小指弯曲,竟与波斯占星师的死亡姿态分毫不差 —— 只是这次,尸体面朝的方位正是墨九标注的天璇星位。
阿夜的狼首面具发出蜂鸣,夜视镜片精准捕捉到死者眼睑下的星象纹身:七道银线从瞳孔向太阳穴延伸,末端汇聚成北斗图案,与星象教徒的纹身完全一致。"比陈九皋的烙印多了三道细纹," 她的弯刀轻点死者手腕,脉搏处的磁石粉末在符光下显形,"凶手用铜符材质高温烙刑,纹路对应洛水七闸的磁石场强度。"
墨九的机关盒蓝光扫过尸体,全息投影突然卡顿 —— 尸僵程度显示死亡时间在寅时初刻,可闸口的刻漏装置却停在丑正刻。"时差诡计升级了," 司南的指尖划过浑天仪的赤道环,发现子午圈被人为旋转三度,"就像利用日影伪造时间,这次他们用浑天仪模型校准尸体姿势,掩盖真实死亡方位。"
闸口的日晷刻度再次出现异常,"午初" 位置的石粉下露出星象密码,与日晷底座的机关同源,却多了组代表 "天璇星官" 的符号。墨九比出 "密码解析" 手势,机关盒显示这是突厥星象祭祀的方位坐标,与阿夜暗访的部落传说完全吻合。"他们在尸体上摆成浑天仪角度," 司南望向洛水中央的浮标,"是为了让祭品成为活的星象仪,引导磁石场共振。"
阿夜的暴喝突然打破寂静,四道黑影从闸口顶部跃下,手中链锤的铁环刻着与相同的北斗偏移数据,却在锤头镶嵌波斯产的磁石。她的弯刀划出圆弧,刀风震落对方面具,露出额间与铜符模具一致的烙印。"突厥狼卫与波斯火祭司," 阿夜的面具分析着对方招式,发现其步法融合了波斯星象术与突厥祭祀舞,"双族联合祭祀!"
司南趁机检查浑天仪模型,发现基座暗格藏着半片玉简,刻着相同的星象符号,却在边缘多了滴状凹槽 —— 与刻漏底部的铜符碎片形状吻合。墨九的机关盒突然发出蜂鸣,显示玉简内部刻着洛水七闸的爆破顺序,首个目标正是当前所在的通津闸。"他们要按北斗顺序炸毁水闸," 司南的天枢符与玉简产生共振,显露出深层密文,"冬至日的子时初刻,七闸爆破将引发洛水地脉断裂。"
阿夜在与狼卫的交锋中发现,对方腰间挂着相同的定时爆破装置,却在引信处多了枚微型铜符。她甩出透骨钉精准切断引信,爆破装置发出蜂鸣,显示倒计时与记录的星象异常点完全同步。"墨九,干扰爆破信号!" 她的弯刀劈开波斯祭司的法杖,露出内部的星象定位仪,刻度盘上的洛水七闸标记正在高频闪烁。
司南的星象针突然钉住浑天仪的黄道环,符光顺着刻度蔓延,显露出闸口底部的青铜管道刻着父亲的暗纹 —— 那是发现的反制机关。"二十年前父亲就在浑天仪模型中设下阻尼器," 他望向逐渐泛白的洛水,"就像太史局密道陷阱,能中和磁石场的共振。" 墨九比出 "能量逆流" 手势,机关盒将反制数据导入管道,浑天仪的青铜部件发出蜂鸣,震落了狼卫手中的链锤。
当最后一名祭司倒地时,司南发现其衣襟内侧绣着与相同的突厥商队纹章,却在中心绣着观星阁的玄武暗纹 —— 这是父亲安插的双面间谍标记。"王顺的纹身是假的," 司南翻开死者衣领,真正的观星阁印记藏在锁骨下方,"他和陈九皋一样,都是父亲留下的暗桩,用假纹身骗取星象结社信任。"
墨九的机关盒突然投影出洛水的三维星图,七座水闸的磁石场在尸体摆成的星象仪角度引导下,正试图连成完整的北斗阵型。司南握紧天枢符,符身与通津闸的镇水兽产生共鸣,显露出兽首内部的星象密码 —— 正是破译的《麟德历》错误数据,却在关键位置多了组正确的水利参数。"父亲用错误数据误导星象结社," 司南将玉简碎片嵌入镇水兽,"他们以为在按北斗布局,实则每一步都踩在观星阁的陷阱上。"
阿夜在闸口的刻漏装置中发现新线索,水位标尺的 "卯时" 刻度被加深,与通济闸如出一辙,却在标尺底部刻着极小的星象箭头,指向洛水最深处的星象祭坛。"凶手修改刻度的同时," 她的面具分析着水位变化,"还在利用刻漏的水流声掩盖爆破装置的启动,就像钟声时间错觉。"
司南的星象针突然震动,指向东北方的天津桥,那里的磁石场强度正在急剧攀升。他展开王顺紧握的手掌,掌心血迹画出的不是时差曲线,而是浑天仪的俯视平面图,在天璇星位标着 "辰初刻?天玑联动"。"他们要在爆破水闸的同时," 司南望向逐渐清晰的星象,"利用双城时差启动长安的天枢符共振,就像双城诡计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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