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观星阁,司南将六枚残片与新发现的青铜瓶摆成北斗状。瓶身的凹槽恰好容纳残片,而天枢位的空缺处,隐隐映出钦天监博士太阳穴的灼伤形状。墨九突然比出 "共振" 手势,机关盒显示残片与瓶身正在吸收星象之力,观星阁的浑天仪开始自动转向玄武门方位。
"每个祭品都是铜符的钥匙胚。" 司南的手指抚过瓶身刻文,"高温烙印不仅是标记,更是将活人转化为星象机关的仪式。二十年前的舞弊案,其实是在演练这种祭祀 ——" 他突然想起主官书房密室中的干尸,太阳穴的烙印比新鲜死者更深,那是失败的祭品。
阿夜盯着验尸房的金属标本,突然发现所有死者的右手无名指都有环状灼伤,与残片的握持处弧度一致。"铜符需要祭品的血誓。" 她想起突厥商队首领的尸体,无名指的灼伤下藏着半枚星象纹身,"他们被选中的原因,是精通星象却心怀怨恨的钦天监官员、异族商队,还有 ——"
"还有前朝遗民。" 司南接上话头,残片内侧的长安城坐标,除了玄武门,还有几处标记正是前朝旧宫遗址。墨九突然指向机关盒,新死者的血液正在残片表面凝聚,形成与卷宗相同的星象重合点。
夜深人静时,司南独自来到璇玑台,将六枚残片按北斗方位排列。月光穿过残片,在地面投出七个光斑,天枢位的光斑恰好落在观星阁的镇阁浑天仪上。他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:"天枢星动,玄武门将开",当时不懂的星象预言,此刻在灼伤与残片的关联中逐渐清晰。
阿夜的脚步声打断思绪,她捧着最新的验尸报告:"所有死者的灼伤深度都是 0.3 寸,与密室的铜符铸造模具尺寸一致。" 她指向报告上的拓片,模具边缘的锯齿纹,正是灼伤边缘的北斗状痕迹。
墨九突然从验尸房冲来,比划着 "紧急" 手势。机关盒显示,长安十二处日晷同时出现异常,而摇光星位的刻漏房,水位正在以诡异的速度下降 —— 那是掌漏官死亡时的相同征兆。
"他们要在摇光祭品死亡的同时,启动日晷阵列。" 司南抓起残片冲向刻漏房,星象祭祀的时间,正是北斗七星完全显现的子时三刻。当三人组抵达时,刻漏房的铜钟正敲响子时,一名钦天监官员背对他们站立,太阳穴的金红色烙印在月光下格外刺目。
"来得正好。" 官员转身,手中握着同款的青铜瓶,瓶中天枢位的残片正在吸收他的血液,"七百年前,我的先祖在玄武门之变中被剥夺星象祭祀权,如今 ——"
他的话戛然而止,阿夜的弯刀已划破他的咽喉。血液飞溅在刻漏上,显示的时间比实际快了一刻钟,正是测算的摇光星位日晷误差。司南接住即将倒地的官员,发现他怀中揣着匿名密信副本,落款处的北斗纹中央,正是天枢残片的形状。
验尸房的烛光在风中摇曳,司南看着最新的灼伤标本,突然发现所有死者的烙印虽然对应不同星位,却都朝向玄武门方向。"七星连珠的祭祀,不是杀人,是定位。" 他喃喃自语,"七个祭品,七枚铜符,共同指向玄武门的星象节点。"
阿夜整理死者遗物时,发现一枚刻有 "摇光" 的铜符残片,与之前得到的六枚完美拼接。现在,北斗七星的图案只差天枢星位,而天枢残片,正躺在司南的机关盒里,与他父亲遗留的玉佩碎片遥相呼应。
墨九突然比出 "警示" 手势,机关盒显示紫微城方向的星象异常。司南望向夜空,北斗七星的摇光星正在变暗,而天枢星却格外明亮 —— 那是祭品死亡的征兆,也是铜符即将集齐的信号。
这一夜,观星阁的羊皮纸上新增了七道星象轨迹,每一道都对应着一个死者的灼伤位置。司南用红笔圈住玄武门,在旁边写下:"朱砂痣不是终点,是星象祭祀的起点。当七枚铜符归位,北斗七星将指引凶手打开玄武门的星象之门。"
阿夜握着染血的弯刀,看着窗外的星斗,突然发现所有死者的灼伤,在星图上连起来正是北斗七星的形状。而他们手中的残片,正是这张星图的钥匙。墨九则在残片上发现了新的线索:每枚残片的背面,都刻着一个微小的数字,从 "一" 到 "七",而天枢残片刻着 "一",正是首位死者的标记。
黎明时分,司南将七枚残片(包括新发现的摇光残片)摆成北斗状,突然发现它们的阴影在璇玑台上拼出玄武门的轮廓。这个发现让他想起残片内侧的长安城坐标,原来所有的祭品、铜符、日晷异常,都是为了在玄武门重现七星连珠的星象,从而实现前朝遗民的复辟梦想。
而现在,他们只差天枢星位的完整铜符,以及那个隐藏在幕后,策划了二十年的星象祭祀的真凶。司南握紧天枢残片,感受到掌心的温度,仿佛有星辰之力在其中涌动。他知道,下一场战斗,将围绕天枢星位展开,而真相,或许就藏在玄武门的星象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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